剛開春,庭院的樹枝上剛冒了新芽,顯出一線生機。
枯色才有了一點新綠。
“你不是去南越了嗎?”席玉問道。
司徒行毫不避諱望著她,“你既不同我一起去,那我便留下陪你”。
席玉淡淡笑道:“我既然選擇掩人耳目,自然會避世而居,你也不必擔心我會現世”。
司徒行溫柔看著她,看得席玉席玉有些不自然。
她避開眼眸,司徒行卻笑道:“我隻是想留下來陪你”。
“……”
“滿足我自己的私心罷了”。
“……”
席玉按下了心緒,岔開話題問道:“你出皇宮是帶著心月一起的嗎?”
司徒行微笑道:“心月我已經找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安置她了,張嬤嬤孫公公都陪著,你不必擔心”。
“你若想她,等空閒了,我便帶你一起去看她”。
席玉雙手覆在一起,初春的北商依然寒氣十足。
“你既不去南越,那你的身體可還能扛住北商的嚴寒?”
司徒行不以為然道:“我之前在外漂泊,身體自然得不到休養,回宮後經過醫治已經好了許多,不礙事”。
“倒是你,若是怕冷便同我說,我替你安排”。
司徒行說話時注視他的眉目,十分專注,令席玉心底有些發顫,儘量避開他的目光。
“多謝你,你已經替我安排得夠妥善的了”
她出宮後,他便為她安排了合適府邸,仆人,還吩咐了紅綾保護她。
她是心存感激的。
“你出宮前,他……,可還好?”席玉猶豫片刻還是問了出來。
他定以為她已經香消玉殞。
司徒行知道她問的是誰,沉默片刻抬眸說道:“天水王爺的雲娉郡主和雲澤世子已經接去商宮了”。
席玉明白,他終究是北商國君,有卸不下的責任。
這樣也好。
——
片刻後,紅綾換了衣裳回來複命。
見到席玉和司徒行一幕,在不遠處停住了腳步。
她忍下心中湧起的情緒,回複道:“回稟先生,都處理乾淨了”。
席玉有些尷尬,忙起身道:“紅綾,多謝你……”
紅綾知道他是想替她開脫,抬起頭道:“我受先生所托保護你,沒保護好你,是我的責任”。
席玉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隻覺得越說下去,越說不清楚,便換了話題。
“剛才那男人,行王可是看出什麼了?”
司徒行眸色沉著,“那人早就是個廢人了,體內被種了毒,不多久就會神誌全失,成為傀儡”。
“這樣的人留不得,所以我這才讓紅綾處理的”。
席玉思索片刻,“和攬金閣的金娘有關嗎?”
“不好說,攬金閣的水太深了”。
司徒行十分認真道:“你雖隱去了真實身份,甚至換了性彆,但攬金閣太危險,你彆去探了”。
他又接著說道:“這府邸四周都有我的人,你留在這裡是安全的”。
席玉卻不在意地笑了笑,“我若不離開皇宮,終究引不出真神”。
“好不容易出來了,你又將我藏起來,那跟我在皇宮被皇上護著有什麼差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