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者清,若不是看清了他的情有多深,衛均瑤也不可能下那麼大的決心離開商宮。
席玉目光深遠,但片刻後恢複神情,幽幽道:“我,終究是南越人”。
衛均瑤無言,有些事情不是那麼容易理清楚的。
南越是他打下的,越宮是他毀去的。
席玉再怎麼接受現實,哪怕心中的仇恨一點點抹去,甚至對他生出愛慕之情,要他完全跨過那個坎,還是十分困難。
沉默片刻,席玉笑道:“說說你吧”
他看了眼內室窗口晃動不可離去的身影。
“這小子看來對你是很難放下了,你對他什麼感覺?”
衛均瑤淡淡看了眼窗口,要說深情,她曾經用情至深的那個男人在商宮。
不過這份情太痛心徹骨,她必須對自己狠下心,才能徹底斷開。
離開商宮便是她下的狠心。
可讓她再來一次,她怕是再沒有這個勇氣和心情了。
“我如今,既不是衛家小姐,也不是商宮的娘娘”。
“就平淡度日,這些事順其自然吧”。
接著她笑道:“你是故意帶他去馭馬賽的吧?”
席玉注視衛均瑤片刻,“我想著他家境雖然不錯,但終究都在他母親手裡,他若想不讓你受委屈,自己需頂得起來”。
“他天生神力,是個難得的奇才,我不過指給他路罷了”。
衛均瑤心裡感動,“你和他都一樣,總是為我想那麼多”,接著歎氣道:“可你們兩個……”
想到趙玄和她之間的坎坷,衛均瑤心中惆悵。
席玉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她,“順其自然”。
他接著環顧繡坊一圈,內室裡擺放許多做了一半的繡品,這個活計確實辛苦。
“你如今的生意可好?”他問道。
“我選擇在晏城開繡坊,也是考慮這裡皇親貴族多,畢竟普通人家用不起昂貴的繡品”。
“我經營了快半年了,也積累了一些人緣,最開始沒有皇親貴族的人來找我”。
“不過我最近接了一個慶王府的單子,快做好了,明日就送府上去”。
席玉眼眸眯了下,“慶王府?”
那日特地找機會邀約司徒行的便是慶王爺。
“你對慶王這一脈了解多嗎?”
衛均瑤沉思片刻說道:“我接觸皇親不多,知道的也都是些市井傳聞”。
“這個慶王爺,年過四十,雖說年紀大些但體貌端正,性格溫和,在皇親貴族中口碑還不錯,就是……”
她有些不好意思,悄聲說道:“據說他挺好美色的”。
“晏城的皇親貴族中就屬他家中側妃最多,子女也多”。
席玉回想那日在馬場上見到的慶王爺,雖然隻是匆匆一眼,但玉衛均瑤說得差不多,除了好美色看不出來之外。
“聽說他不久前又納了一位側妃,十分年輕,現在家中很得寵”。
“這件繡品就是這位寵妃差人來定製的,明日我就親自送去府上,正好拜會一下那位王妃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