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均瑤和衛伯走出慶王府。
衛伯才說道:“二小姐,你怎能答應七小姐的要求,她,她就是故意的”。
“往日在衛府,她就總自怨自艾,嫌棄自己和母親身份低微,現如今飛上枝頭做了王妃,她就是故意折辱小姐的”。
衛伯一張老臉淚眼婆娑,“二小姐,你可是衛府嫡出小姐,怎麼能去給人獻藝?”
衛均瑤回頭望了一眼寬大的慶王府門庭,挽著衛伯上了馬車。
她淡淡道:“衛伯不必氣惱,你看”,她晃了晃手裡的錢袋,“這一百多兩銀子不是到手了嗎?”
“衛大娘這幾日膝蓋疼,正好給她找個醫館去看看,彆總是在家熬著”。
看她不在意的樣子,衛伯更是心疼。
“我們都是上了年紀的人了,費那個錢做什麼,倒是小姐你……”
衛伯忍不住摸了一把眼角,“這七小姐身份遠不如你,她都能嫁入王府為妃,二小姐你的婚事還沒著落,我……”
“衛伯”衛均瑤笑道,“我現在的日子覺得挺好的”。
“尊貴的日子,我又不是沒過過,若是貪圖這些我仍做我的容妃好了”。
她望著慶王府目光深遠,“可那些榮耀背後的付出,哪裡是這麼簡單的”。
她低下頭,“還不如現在的日子來的踏實”。
“不過就是去府上勞作半日,沒什麼的”。
衛伯搖著頭歎息,卻沒有辦法,衛均瑤自己決定的事情,旁人也改變不了她。
——
天空淅淅瀝瀝開始下雨,春雨細密,帶著絲絲暖意。
遠處的雪山上的積雪開始融化,雪水彙成一條條山泉,從山脈流下。
濕漉漉的,地麵帶著一股潮氣。
席玉踩在濕軟的地麵上,看著腳底留下的水印,便吩咐紹王府的仆人將馬場的那匹棗紅馬牽回馬廄。
他背著雙手,目光越過馬場旁的一片林子,遙望遠處。
一個身穿霧灰色長衫的男子出現在身後,他腳步輕盈,走路時幾乎可以不發出聲音。
他緩緩走到席玉身後,正準備伸手探去。
“江公子”席玉背對著他突然喚了他一聲,他身體僵了下。
“來了也不打聲招呼?”
江楚風勾起嘴角笑了下,便放下準備偷襲的手。
席玉轉過身,依舊戴著麵紗,看不清他的全貌。
“江公子好輕功,那麼長一段路走得竟然悄無聲息,若不是我早看到江公子,你剛才怕是已經得手了”。
江楚風尷尬笑了笑,“席公子觀察細微,耳目聰穎,佩服佩服”。
席玉淡淡看了眼地麵,地麵潮濕,江楚分的腳步再輕,踏上去也會有痕跡。
腳印周圍一圈滿是水痕。
他心中慶幸,他是在南越長大的,南越多水,空氣時常潮濕。
若是地麵有水漬,走路的人哪怕腳步再輕,踩踏水漬也會發出輕微的聲響。
席玉十分熟悉這種聲音,剛才江楚風悄聲走來時,這種踏水的聲音他便聽到了。
“我是想問問席公子,既然是清音郡主的教習先生,為何今日不牽馬?”
席玉斜眼看了下地麵,“今日地麵太過潮濕,不適合馭馬,萬一摔著郡主了”。
他故意揚起嘴角,“在下是會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