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玉一番話讓慶王爺大驚,他說的絲毫不差,原本南越皇宮已經覆滅,知道袁從的已經不多。
一般人隻會覺得這水戲十分有趣,很少有人會認出是名匠之作。
司徒行冷笑了下:“慶王府足夠華麗,堪比皇宮後院了”
慶王爺尷尬道:“都是祖上積累下來的財產”。
他悄悄看向席玉,除了眉目清秀之外,看不出其他來。
原以為司徒行隻是好他的容顏,卻不知他確實廣聞博識,看來他能得行王的賞識也不奇怪。
看過水戲之後,席玉才移步,他走司徒行才跟上。
一行人入了正廳。
一進門,席玉便看到了在正廳窗口的衛均瑤,略感驚訝。
衛均瑤抬眸時也看到了他,不露神色衝他淡淡笑了下。
席玉看到她手下的繡架,移目便看見了身穿華服,在眾王妃中間的衛籽蘭。
他略驚了下,但很快就明白了什麼。
眾王妃對行王曲身行禮,那衛籽蘭之前在商宮,衛太後宮變時她被關入了詔獄,那日在禦書房隻見過司徒行戴麵罩的模樣,他的真身未曾見過,所以不認識。
但當她看到席玉時,神色略變了下,上下打量起來。
席玉意識到她的目光,故意挺起胸,背起手,闊步走了進去。
這是典型男子走路的姿勢,衛籽蘭就算心中生疑,也不會亂想。
司徒行被請入上座,席玉坐下首處,慶王爺在首座旁側,旁側下首是陳夫人的座位。
再往下便是眾王妃和世子郡主的座位。
開宴後,樂聲起,舞姬湧入正廳翩翩起舞。
慶王爺微笑道:“這是我晏城最著名的樂師和舞姬,我特地命人請了來的”。
“還有技藝的高超的繡娘獻技,她的繡功一絕,在都城隻怕都不容易見到”。
司徒行看了眼衛均瑤,眼眸略窄,轉過頭給了席玉一個眼神。
“這些都是特地為行王殿下準備的”。
司徒行似笑非笑道:“慶王爺費心了,如此盛宴,倒叫我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了”。
慶王爺受寵若驚,忙起身道:“行王殿下光臨王府,是我王府上下的榮幸,怎敢跟行王邀功?”
陳夫人這時說道:“這位瑤繡娘的針法獨特,自成一派,一會兒我們去看看她的大作,若是能入行王殿下的眼,還望行王殿下不要嫌棄”。
——
衛均瑤端坐繡架前,她本就怕熱,就極易出汗,此時她的後背全濕透了。
可當眾不好脫去外衫,又不能讓人移走暖爐,隻得咬牙硬挺著。
不出片刻,她的手心都是濕濡一片,握在手中的線染了汗漬,再穿入繡布中。
因滿手的汗漬,握起針來都有些打滑,她的動作也變得十分不自然,隻得一遍遍用錦帕擦拭手心。
席玉一直在觀察衛均瑤,隻看到她不斷用袖口抹脖頸處,再看她身旁的暖爐,知道她必定燥熱得十分難受。
他餘光看了衛籽蘭,又看了衛均瑤,眼眸中隱過冷色。
席玉故意用手扇了下風,故意問司徒行:“這屋子內人太多,殿下可覺得悶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