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玉故意指了指繡紋,說道:“這就是傳聞中的暈染繡技嗎?”
“在下很早之前就聽聞過這種巧奪天工的技藝,一直無緣見到,今日一見衛小姐的繡品,才知道這世上原來真有這種繡技”。
他不住地稱讚,左右仔細欣賞繡紋。
衛均瑤眨眨眼,有點懵。
就連陳夫人幾人也不知道真假,便問道:“席公子,真有這種繡技?”
“那是自然,我以前在南越時便聽說過,隻是這種繡技難度太大了,以至於失傳很久了,今日見到衛小姐展現繡功,才知道這種技法原來有人傳承”。
“真正令人歎為觀止”。
他十分認真欣賞繡品,誰都不清楚他說的究竟是真是假。
衛籽蘭冷哼一聲,“席公子,什麼暈染繡技,怕不是要為繡娘開脫胡說的吧”。
席玉冷眼望去,衛籽蘭一副責問的態度,心裡便知道了幾分真相。
“那五側妃的意思是……”
“這一團一團的顏色,分明是繡線湮色了”衛籽蘭斜眼瞟了一眼。
貴族家庭中的女眷,誰還不會個女紅?怎會看不出來問題。
眾人開始竊語,陳夫人目光恢複厲色,若是繡品出了問題,自然不會放過衛均瑤,
席玉突然笑了出來,“如果是繡線湮色了,那這繡線是誰準備的?”
他這一問,衛籽蘭臉色變了下。
“誰這麼壞心思,故意拿了會湮色的繡線出來,在那麼重要的府宴上,故意讓人出醜?”最後一句話他加重了語氣。
陳夫人的目光看向了衛籽蘭,她頓時覺得臉紅一陣白一陣。
因著王爺的寵愛和平日她的能乾,這府宴自然是交給衛籽蘭籌備的。
她剛才性急直接把湮色的事說了出來,席玉順勢把責任扣在了她身上。
眼看著眾人的目光都落向了她,衛籽蘭隻得咬牙笑道:“也不太像湮色,我沒見過這種技法,席公子說是便是了”。
席玉冷笑了下,接著轉過身對司徒行曲身道:“行王殿下這幅繡品殿下務必收下,若是錯過了,這世上極難尋得第二幅”。
司徒行見他說得認真,心裡不由得好笑。
他假裝一本正經的樣子還挺可愛的,便說道:“這副繡品本王收下了”。
接著對慶王爺說道:“多謝慶王爺宴請,購買這副繡品的銀兩我會差人送到府上的”。
慶王爺這才回神,剛才席玉在水池旁邊認出了金蟬水戲,便知道他見多識廣,既然他這麼說,那必定是真的。
自己沒見過隻是自己見識少罷了,又見行王高興了,便說道:“行王太客氣,一副繡品,是我慶王府的一點心意,殿下不推辭便是王府榮幸了”。
“無功不受祿,若是皇上知道我在外亂收禮,回去便是要責罰我的”。
司徒行搬出皇帝,慶王爺也無話可說。
慶王爺目光看向衛均瑤,她被暖爐烤得臉上泛出了紅暈,加上剛才差點被毀了名聲,受了驚嚇。
一張如銀盤的臉上滿是嬌俏,慶王爺看得有些癡了。
“今日有勞衛小姐了,一會兒便隨管事下去領賞”他望著衛均瑤說道。
衛均瑤從剛才的恐慌中回神,望著席玉持續有些懵,但很快便化為感激。
經過席玉這樣一番誇大潤色,衛均瑤的繡坊恐怕就要名聲大噪了。
她起身謝過慶王爺,行王殿下,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