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玉趕著馬在山間道路行走,天色太暗,隻有借著月光行走。
他靠著月亮辨彆方向,又不敢走得太快,生怕一不小心墜落懸崖。
紅綾還傷著,他隻得小心為上。
等走出山區時,天色已經蒙蒙亮了。
“紅綾,你還受得住嗎?”
紅綾蒼白的臉擠出一個笑容說道:“駕馬的是你,怎麼還問起我來了”。
席玉略有歉意地笑了笑,“堅持下,我們快到家了”。
天亮了起來,又到了大路,席玉便開始飛速行馳。
行了一夜馬匹也勞累不堪,等到了行王府邸,席玉將馬交給阿嚴牽去後院喂水,自己扶紅綾回房休息。
又命人燒水,準備茶湯。
看著紅綾歇下了,席玉才鬆了口氣。
他也熬了一夜,這時的疲憊湧了上來,他按不按了眉心,打了個哈欠。
“你知道他在,還會有感覺嗎?”紅綾靠在自己的床榻上突然問了一句。
“什麼?席玉沒反應過來。
“皇上在駐地”紅綾直截了當地問。
席玉略愣了下,平靜說道:“我若是放不下,剛才就不會和你一起走了”。
“晚上山路多難走,還要小心你的傷”。
紅綾勾了勾嘴角,“我隻替先生擔心,怕你的心又回去了”。
席玉淡笑笑,回去?怕是不可能了。
若是被他知道她騙了他,這欺君之罪。
君王的怒火一旦燒起來,自己如何承受得起?席玉略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
今日他也見到那個雲娉郡主,皇帝宣她入軍帳便是接納了她。
不出意外的話,她便是未來的商國皇後。
席玉心中掠過一絲異樣,但很快就讓自己將這些感受釋放出去了。
往後便好好琢磨琢磨自己的生活吧,是先回南越去,還是去尋玉城王子?
這不也是席玉自己希望的嘛。
往後,各自安好。
接下來幾日,席玉都在行王府照顧紅綾,沒有出門。
江楚風知道他逃脫了,必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索性躲在行王府,等司徒行回來。
紅綾是練武之人,身體本就比常人體健,十幾日後便恢複了,隻是身上留著一些疤痕。
席玉還留有之前文若塵給他的犀獸皮,便為紅綾擦了,幫她去除疤痕。
紅綾瞧了一眼名貴之極的藥膏,皺眉道:“這玩意兒不用給我”。
席玉不以為然,“你是女孩子,身上怎麼能留那麼深的疤痕”。
“女子又怎樣?也可以打人殺人?”
席玉淡淡道:“那都是暫時,以後你總要嫁人的”。
紅綾身體僵了下,她苦笑了下,自從跟了司徒行,她便沒想過嫁人這回事。
席玉知道她想什麼,說道:“你是還沒遇到合適的,一旦遇到了,緣分來擋也擋不住”。
紅綾白了她一眼,“你身邊倒是緣分多,可也沒見你安分”。
席玉笑道:“我和你又不一樣”。
紅綾枕著頭靠了會兒,“你究竟在猶豫什麼?不如就答應了先生”。
席玉垂下頭不言語,若是趙玄能放下過往,立了皇後,她便也可以安心去考慮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