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大,您這個學生(朱南雍)這是什麼意思,就算如今考成嚴格,巡邊禦史對於有揭發的事務需儘快奏報,不得藏匿,但他也不該把武清伯的事抖出來啊!還直接上疏參劾,也不先問問您。這不是容易壞整個改製大局嘛!”
張四維這裡正跟張居正說著這事。
而在這時,文書房的掌印太監親自把彈劾武清伯的奏疏送到了張居正麵前:“咱家是奉張公公的命來的,是皇爺有諭,要將此初本給內閣直接票擬,言辭此本涉及國戚,不便獨斷,著內閣秉公票擬呈遞司禮監批紅。”
張居正聽後拱手稱是且接過了這道初本。
張居正在接過初本後就對張四維笑道:“仆自己的學生仆自己清楚。”
張居正雖然說的是朱南雍,但他明顯也是在說朱翊鈞。
而張居正說著就親自執筆在這道朱南雍彈劾武清伯的票擬上,票擬了:將武清伯削爵,令以南京都指揮同知,帶俸回原籍閒住,以及直接涉及邊軍胖襖製作以次充好案的負責人長子即國舅李文全革職充軍發配去薊州,更赦放逐;這一內容。
張四維從旁看後沉默了半晌。
張居正則把擬好票擬的奏疏,給了還等在這裡的文書房掌印太監。
而在文書房掌印太監在拿著奏疏離開後,張四維則對張居正拱手笑道:“叔大還真是剛正,頗令人敬佩,也難怪陛下會願意這麼信任叔大!”
張居正隻是淡淡一笑:“子維言重了。”
沒多久,聖旨就下達到了刑部。
刑部的官員也就帶著人去武清伯府鎖拿了武清伯長子李文全,而也向武清伯宣達了他被削爵貶官勒令回原籍閒住的旨意。
張居正讓武清伯回原籍,也是有保護武清伯之意,避免武清伯在京城受其他權貴官僚影響又繼續做壞事,影響皇家顏麵,而待在原籍,避免近墨者黑,被當棋子不說,還能因為是鄉鄰不好為惡自然也能不易再給皇家損失顏麵,何況就算不顧鄉誼依舊胡來,也不會鬨得京城人人知道。
武清伯自然不會理解張居正的用心,在聽到處決自己的旨意後,隻當場就呆滯在了原地,哆嗦起嘴來,欲要罵人但最終還是隻癟嘴哭了起來:“臣接旨。”
接著,刑部的軍士就將李文全押了過來,且開始給他戴枷。
李文全倒是沒有武清伯忍得住,一邊掙紮著,一邊罵道:“張居正,你夠狠!連我們李家的爵位都敢削!你就不怕我姐姐生氣嗎?!”
“張居正,你等著!你不過是現在能削我們爵位,將來陛下自會為我們恢複的!而你將來隻會比我們更慘!家破人亡也說不定!”
李文全繼續罵著。
啪!
武清伯直接給了李文全一巴掌:“你給我閉嘴!”
李文全當場懵逼在原地。
武清伯則在接下來對刑部的官員拱手道:“小兒一時無禮,還請帶話給元輔,不要與我們計較,且看在娘娘的麵上啊!”
刑部的官員點了點頭就讓軍士給李文全套上枷鎖且押著走了。
而武清伯則在刑部的官員和自己兒子走後才咬牙罵道:“張居正!你是真的跋扈啊,連娘娘的麵子都不給!本以為沒了馮保,你會收斂些,如今想來,不是張宏就是張鯨又跟你勾結在一起,讓你還是敢不把陛下放在眼裡,不把娘娘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