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按照之前的例子,這種情況,文臣都會挨板子的,甚至會有不少被杖斃,而嘉靖朝那次最狠,直接杖斃十七人。
所以,這些權貴也因為同情這些反對新政的人而準備為這些文官做些事,也算表達一下他們的立場。
畢竟這些文官所做的也是他們想做而不能做也不敢做的事。
“待會一旦被抬出來,你們就立即過去接,記住,要輕一些!”
徐文璧這時還對自己的家奴囑咐起來。
許從誠則對侯拱辰道:“今晚不知道有多少忠貞之臣要留名青史也!”
“是啊!可歌可泣!”
侯拱宸點點頭,又道:“想必太後已去了,逼著陛下不要受張江陵蒙蔽!”
許從誠點點頭。
但這時,他們卻看見許多文官帽歪帶鬆地跑了出來,如遇了鬼一樣,慌得不行。
“這怎麼回事?”
許從誠不由得看向侯拱宸,驚愕問道。
緊接著沒多久,三人就看見許多文官的屍體被錦衣衛抬了出來。
“屁股沒爛!”
徐文璧大驚,且臉色發白地看向兩駙馬道:“不是被杖斃的!”
“隻脖頸或胸膛中了一刀!”
侯拱宸也隻覺後背一陣發涼,然後也跟著說了起來,且如辦案的官員一樣推理起來,說:“這定然張居正的意思!”
許從誠從旁問道:“怎麼說?”
“我大明皇帝要殺大臣素來是杖殺,打屁股的,而且是脫褲的,哪有現在這樣給他們體麵,隻一刀解決,不去褲,不羞辱的,定然隻有張居正這個文臣,才想著要維持同為文臣的顏麵,而直接擬旨將這些人直接一刀斃命,所以都沒脫褲子杖斃!”
侯拱宸言道。
“這些逼宮的逆臣!死了活該!”
一旁的徐文璧則突然朝這些被抬出來的文官屍體罵了起來,還拉住了自己的家奴,且還啐了一口:“我呸!”
侯拱宸和許從誠見此不由得吃了一驚,旋即也都明白了過來。
侯拱宸也就跟著說道:“沒錯!一個個竟想離間陛下與元輔,被直接搠死算輕的,最好是千刀萬剮!”
“吾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
許從誠也跟著附和了一句。
作為沒有實權的皇親國戚和勳貴們,他們素來也隻能躲在幕後,支持與自己這邊利益一致的文官與其他與自己利益不一致的文官們互相傾軋,而如果勝負已分,在知道對方已經把控朝權後,也會立即轉變態度,而不會明著對抗。
而且,徐文璧等權貴在看見張居正的家奴遊七陪著一肩輿出來後,就更加確定張居正的權勢明顯遠超自己這些人想象,隻怕連太後都選擇了站在張居正這邊,也就都竟朝張居正的肩輿作揖行起禮來。
遊七見此頗為自得。
隻張居正自己和他後麵一肩輿裡的譚綸倒是依舊沉著臉。
因為他們知道,現在外朝的文臣們正等著他們給個交待。
沒錯,此時文淵閣也就是內閣所在地,已經齊聚了整個大明朝的公卿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