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把東西放下,遠山來通報說是宮裡來了位公公,祁酌隻好又穿好衣裳去接待。
來的是李內侍的乾兒子曾平。
曾平彎著腰過來,先說了兩句奉承話,才笑問道:“祁太傅,咱家傳皇上的意思,來問問您為元安殿下預備的賀禮如何了?”
祁酌答道:“已經準備好了,還請公公回稟皇上,請皇上放心。”
曾平又笑,“您的準備皇上自然是放心的,隻有一點,皇上打算將您和公主殿下的婚期就定在年前,最多也就八九個月的光景了,今年的生辰禮意義就不一樣,您還得細心準備,有些特殊含義是最好的。”
祁酌抿了抿唇,點頭道:“我都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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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生辰都有那麼一套流程,子桑蘊前一天晚上收到一批禮物,次日入宮再收一批,中午在宮裡和父皇一起用午飯,晚上東宮不來人就在公主府用飯,或者出去找找樂子。
在生辰當日,子桑蘊中午還沒從宮裡出來便收到了來自兄長的賀禮。
子桑昭看著妹妹,溫和笑道:“十六歲了,也不知道送你什麼好,便給你封了個紅包,你去買些自己喜歡的東西吧。”
捏著手裡頗有厚度的紅包,子桑蘊真心實意地笑了,“送不送什麼都不打緊,阿兄你的心意到了妹妹就知道了。”
子桑昭虛虛拍了拍她的頭,目光中滿是欣慰,“又長一歲了。”
兄妹倆說了會子話,子桑蘊便走了,出門時碰見來尋兄長的嫂嫂,寒暄兩句便高高興興出了宮。
紀敏笑笑,等到了子桑昭所在的殿後,笑意又淡了下來。
子桑昭抬頭看她一眼,隨口問道:“喻兒呢?”
紀敏上前為他研墨,“午睡還沒醒,若是殿下想見喻兒,臣妾便讓乳母把他抱過來。”
“讓他睡吧,”子桑昭看了眼自己的太子妃,忽然道:“你很怕我嗎?”
紀敏搖頭,小臉頓時煞白,“臣妾不敢。”
子桑昭沒多說什麼,又垂下了頭,揮揮手道:“你先退下吧。”
子桑蘊在宮門口碰見了要入宮的寧嘉與曹非,曹非看來昨日那兩下子的確摔的不輕,現在走路都還一瘸一拐的,下巴上也磕破了使得本就不算太俊俏的麵頰更加醜陋。
寧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起來像是有話要說,子桑蘊就連一個眼神也沒移過去,上了馬車徑直離開。
曹非有些不高興道:“元安公主也太不將你放在眼裡了,你待會兒可要和皇上好好說說。”
寧嘉這次沒有附和他,而是道:“父皇疼她,我也沒有辦法。”
穀雨時的天氣總是不好,連日來細細麻麻的雨往下落,昨日晴一會兒,今日便又陰了下來。
子桑蘊回府時,遠山正候在府門口,見她下馬車,忙跑過去,“公主殿下,小的是祁太傅身邊的隨從,我們大人有東西想要給您。”
這還是遠山第一次見到這位大名鼎鼎的公主殿下,他膽戰心驚的,唯恐自己說了哪句不對的話便被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