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石秀後麵的孫立,更讓智多星不解,便追問:“解珍、解寶都在天罡,為何孫提轄要排在地煞第五?他出身與實力都不錯,按說能與楊誌相當.”
“此人不識時務,我多次試探都不靠攏,在梁山裝什麼清高?解珍、解寶聽話懂事,這是他們該得的,孫立呼應關勝得個勇字,也應該知足常樂。”
宋江撚須半眯著眼,心說我壓不住楊長,還壓不住你孫立?
吳用想了想沒爭辯,目光又回到楊長名字上,忍不住自言自語:“我始終覺得楊長位次太低,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要不將我的位置讓給他”
“你瘋了?”
宋江非常激動,斬釘截鐵道:“如果讓他名列第三,那才惹出天大麻煩,前十是我慎重考慮的,連順序都不能動,更彆說把誰換掉。”
“好吧。”吳用頷首肯定,“除了前四位與柴大官人,中間五人皆武藝高強,且曾任朝廷大小軍官,關勝、呼延灼更係出名門,哥哥這般安排倒也合理,將楊長夫婦排到十一、十二?”
“昔日賺李員外上山,我們是給了承諾的,賺朱仝上山也有虧欠,他還是我和晁天王恩人,這兩人都不能動;楊長武藝確實驚人,但扈三娘卻差了不少,怪就怪他們夫妻一體,放在天罡末尾合適的”
砰砰砰!
宋江話沒說完,房門突然被人急促敲打,驚得他和吳用同時一怔。
“誰?”
“兄長,是我,李逵與張清起了衝突,可能要打起來!”
“什麼?”
聽到宋清呼喊,宋江呆在原地。
吳用搶先開了門,望著宋清追問:“四郎彆急,先說說怎麼回事,張清不是剛上山麼?怎會和李逵發生矛盾?”
“做醮法壇已布置好,不少頭領今日都去參觀,李逵剛才在壇邊遇見張清,兩人一言不合動了手,好在被同行兄弟拉住,但問題沒解決”宋清一臉苦澀。
“不對啊。”
宋江接過話腔,蹙眉罵道:“張清不可能惹事,定是那黑廝嘴賤,我非收拾他不可!”
吳用見宋江匆匆欲走,急忙拉住他衣袖提醒:“公明哥哥,王矮虎、李逵都被飛石打過,而張清又是飛石好手,此事說不定是個誤會.”
“他倆被飛石打過,管人家張清何事?他遠在東昌當差,能飛天遁地不成?當真是莫名其妙,我先過去看看再說,軍師就留此繼續斟酌。”
“也好。”
吳用揮手辭彆宋江,便合上房門回到桌前。
天罡地煞沒最後定稿,還有許多可以調整的地方,除了少量星號已經確定,剩下都需要吳用來補全。
一個時辰後,宋江回到住處。
吳用見麵便問:“事情解決了?”
“解決了,我把黑廝臭罵一頓,張清還是通情達理,答應幫著留意飛石好手,你這邊調整得如何?”
“星名綽號已經補全,有些位置也做了微調,就看你哥哥是否再動,建議楊長按我的意思排來,否則必會惹來質疑。”
“天意如此,誰敢質疑?”
“哥哥寬心.”
見宋江情緒激動,吳用忙將其扶著坐下,輕聲勸道:“來日的法門雖奇,卻不一定瞞住一清先生,此事要以穩為主,彆為一時意氣誤了大事,您可以通過調整職守,來限製他夫妻權力。”
“有道理啊。”
宋江聽得直點頭,喃喃附和曰:“天意定星位座次,具體職守還得人定,先生不愧是智多星,咦,你怎麼把楊長綽號換了?”
“活菩薩不合適,楊長從沒做過僧人,反而多次扮過道士,我便新起了這個。”
“但這新綽號也.”
“太大是吧?”吳用悠然一笑,撚須解釋道:“就算對他一種補償,畢竟能進前十卻沒進,我也是為了一切順利。”
宋江冷笑一聲,歎道:“真便宜他的”
“哥哥彆光看他,你再看看自己,我也做了修改。”
“嗯?怎麼成了呼保義?”
宋江表現出的錯愕,在吳用意料之內,他笑嗬嗬對曰:“及時雨比較江湖,哥哥心懷國家大義,此號若廣為流傳,天子豈不知你心?”
“好好好,改得好!”
宋江撫掌大笑,之後又對名單作了微調,才讓吳用拿去安排。
次日,兩人又商量了一天,終於趕在羅天大醮開始前,將梁山現有職位重新設計,之後才胸有成竹參加法會。
四月十五,天晴氣朗,月白風清。
公孫勝掐捏時辰,引四十八員道眾登壇做醮,
隻見忠義堂前掛四首長幡,堂內鋪設七寶三清聖像,兩班設二十八宿、十二宮辰,一切主醮星官真宰
堂外紮縛三層高台曰虛皇壇,公孫勝於第一層主行齋事,眾道士在第二層護法做功,宋江與盧俊義為首引眾頭領,在最下一層拈香祈福,眾小頭目及各寨將校,皆在壇下告求上蒼不表。
四月二十一日,到了夜裡三更,醮筵快結束之時,突然天上一聲響,聲如裂帛炸崩。
楊長循聲望去,隻見西北方天空之上,出現一根豎狀金線,緊接著金線中間往兩側撐開,露出裡麵閃耀如霞之光。
“天眼。”
“真是.開天眼了.”
“天生異象。”
“是上天回應!”
先是二層某道士開口,引得底層頭領以及壇外將校呼喊,眾人一時都被這異象震撼,而楊長卻被這景象尷尬到。
他原以為公孫勝會用法術,沒想到是用煙花做的障眼法,這種技術在未來非常簡單,但在古代確實能唬住普通人。
楊長情不自禁瞟了壇頂一眼,心說我會障眼法都能看破此術,你這位煉氣境大佬會看不出?
也許這就是修仙者境界,明明看破卻不願說破,而凡人的我隻會暗暗吐槽。
拙劣的馬奎啊
不對,拙劣的宋江
煙花維持時間很短,那所謂天眼也隻曇花一現,耀眼之後殘留物帶火快速墜下,不偏不倚落到虛皇壇南麵。
宋江率先指著大喊:“天降之物鑽地下去了,快挖開看看是什麼。”
“俺來!”
李逵空手就要去刨土,卻被旁邊戴宗一把拉開,嗬斥道:“蠢牛,你用手要掏到何時?”
戴宗與李逵拉扯之際,外麵已有嘍囉扛著鐵鍬、鋤頭趕來,看來是早就預備好的。
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地下,楊長卻回首去觀察公孫勝,見他背對著彎腰拾撿醮器,似乎對‘天降之物’不感興趣。
楊長心說這表現才合理,看來你也不想看他們拙劣表演,宋江或許以為自己是餘則成?
“真有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