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些忘了,小可馬上安排。”
宋江陪著笑臉回應完,即歪著頭交待吳用去請人。
不多時,吳用帶著楊長、時遷上前敬酒。
高俅對兩人沒多少印象,便撚著胡須看向宋江,言外之意是幫他介紹。
宋江會意站起身,伸手指向矮個子時遷,笑嗬嗬說道:“太尉,此乃時遷,綽號鼓上蚤,他身輕如燕,擅長飛簷走壁。”
“嗬嗬,你們梁山真是多奇人。”
高俅一臉欣賞地點頭,跟著望向時遷好奇追問:“不知那天濟州放火,時壯士是在何處作為?你既身輕如燕,莫非是城樓那把火?”
“太尉料事如神,小可的確在城樓。”
時遷抱拳高高舉過頭頂,用賊眉鼠眼小心瞟看,心裡盤算高俅問這些作甚?是打算以後招安委以重任,還是要對我秋後算賬?
高俅抬手下壓以作回應,扭頭對宋江肯定道:“此等人才適合細作,你們真是知人善用也,以後招安為朝廷做事,也要像這般為國排憂。”
“太尉敦敦教誨,宋江時刻牢記!”
“哈哈,我就隨口一說,宋頭領不必如此,旁邊這位俊毅壯士”
“此乃楊長,綽號光明天尊,是梁山一員勇將。”
宋江介紹得平淡,高俅卻激動站了起來。
他望著楊長上下打量,之後頷首問道:“你就是楊長?真是生的一表人才,酆美可是對伱讚不絕口,不過這綽號似乎有些狂悖。”
“綽號乃天書所載,在下也沒得選,狂悖就狂悖吧”
楊長從容應對後把手一攤,同時側身看向右邊的宋江,好像在說這是上天的安排。
畢竟上天的安排最大,你說是吧?
宋江對與他對視完,微笑著與高俅解釋:“確實如此,他之前其實沒有綽號,我們都是按天書記載來的,小可原被江湖人稱及時雨,天書上卻寫的是呼保義,於是也一並改了.”
“原來如此。”
高俅表麵頷首肯定,內心卻不在乎所謂天書綽號,更不在乎宋江是啥綽號。
他對楊長表現得如此激動,除了有酆美、畢勝兩人的誇讚,更是之前楊戩給他的秘密消息。
茂德帝姬心儀之人叫楊長,後來被證實就是梁山頭領,現在看到真人果不一般。
特彆是眼前這場景,左邊時遷尖嘴猴腮,右邊宋江黑臉矮胖。
處在兩個猥瑣歪瓜中間,襯托楊長尤為高大威猛、帥氣逼人,高俅都不禁感慨公主眼光獨到。
“對了,那晚在濟州放火,壯士是在”
“草料場!”
楊長回答得很坦率,他大概已猜出高俅的用意,自己飛刀射殺了蔡京的兒子,這廝應該想找出凶手,回京之後向蔡京交差?
否則高球王敗得這麼慘,怎會糾結那放火的皮毛小事?
考慮到這貨死期將至,楊長就成全他做個明白鬼,說完眼神堅定盯著高俅。
高俅被盯得不自在,旋即笑嗬嗬看向宋江,說道:“不錯,不錯啊,上馬能陷陣,下馬能細作,真是個全才,不過我們幾次交戰,為了不見他出戰?舍不得啊?”
“嗬嗬,太尉說哪裡話?小可把他留在中軍,是等到危及時再用”
宋江見高俅‘偏愛’楊長,便不好當著外人麵打壓,而高俅在與兩人喝過酒後,再沒提認識其它好漢。
中午因為不少心腹都不在,找高俅與節度使敬酒的頭領少了很多,宋江隻得讓秦明、關勝、徐寧、張清等軍官賣力作陪。
而讓宋江出乎意料的是,向來不喜歡熱鬨的美髯公朱仝,今日在席上興致相當高,頻繁去到高俅麵前敬酒。
朱仝有【善顏】天賦,能給人和藹可親的感覺,高俅吃他的敬酒並不拒絕。
黑三郎看得暗自歡喜,心說你何必標榜義薄雲天?今日在太尉麵前如此賣力,不也為了招安後謀個好前程?但能幫著自己陪好貴人,也算為我宋江出了大力,以後也該落個好前程。
高俅被朱仝灌得上頭,又舊事重提昨日相撲之事,指著盧俊義要與燕青再比。
盧俊義當時醉意滿滿,眼神迷離喝令燕青拿出真本領,彆像昨日李逵那樣丟人。
宋江、吳用看得同時蹙眉,心說盧員外分不清主次?
燕青還在座上猶豫,高俅已起身到他身旁拉拽,便隻得跟其到堂外廝撲。
看到高俅身體晃蕩,燕青原本打算應付幾招,奈何對方上手即發狠招,不得以隻能用心應對,想著不能給盧俊義丟臉。
高俅能欺負門外漢,哪對付得了撲贏任原的好手?
他一個搶身即被拿住,燕青緊跟著扭住用巧力一交,便把高俅攧翻在地褥上,一身酒氣也被摔醒大半。
宋江、吳用等人慌忙將高俅扶起,眾人又是賠罪又是替他開脫。
高俅此時酒醒大半,回席途中察覺到投來不少目光,他突然覺得臉上掛不住,就故意走到李逵身邊,拍著黑廝的肩膀教訓道:“我昨夜看走眼了,你果然不如那小壯士,這麼大個子可惜了.”
“我”
李逵聽得奚落刺耳,卻被宋江以眼神橫住。
隨後堂內賓客飲宴繼續,陸續有頭領趕來作陪敬酒,一直持續到夜裡二更才散場。
楊長中途早早離席,就等著散場睡熟下手。
三更左右,喧囂停歇。
賓客頭領,各自安睡。
此番被俘上山的高官,算上高俅總計有七人之多,宋江為了表示款待誠意,每人都給了獨立寢房休息,偏還分散在各個上房,造成夜裡安保工作強度大。
林衝、魯智深等人,已吸引住宋江的大半心腹,朱仝則全力把高俅灌醉。
在缺乏人手的情況下,李逵、燕青夜裡奉命保護高俅,似乎一切都在按楊長的設想演進,唯獨宋江用了燕青是個意外。
他不是盧俊義的人?黑三郎為何如此信任?
倒不是楊長忌憚燕青,實在是此人與武鬆一樣,江湖經驗比一般人強很多,如果中途露餡還不如暗殺。
經過一番合計,最終由武鬆去調虎離山,而楊長則獨自處理李逵。
約麼到了四更天,山上鼾聲此起彼伏。
李逵靠在牆邊打盹,留燕青獨自在門前警戒,原本看著眼前漆黑的他,突然被風中一陣酒氣驚醒。
“誰在哪裡?”
“嗯?你是?”
“是武都頭?”
“燕小乙?”
武鬆提著酒壺走近,借著天上微弱的星光,低頭看著個到胸前的燕青,跟著好奇問道:“大半夜不睡覺,你在這裡作甚?”
“誰在說話?”李逵也被驚醒。
燕青伸手捂住武鬆的嘴,小聲提醒道:“都頭小聲些,不要驚擾了房內貴客休息,公明哥哥讓小弟和鐵牛戍夜,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