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長在黑暗裡觀察了一會,把小楊煌輕輕遞給趙福金,小聲囑咐道:“待在這裡不要動,也不要把煌兒弄醒,現在隻剩最後一道關卡,等我先把這幾個侍衛引走。”
“回家!”
楊長此時全無邪念,放下趙福金就直勾勾看著榻上嬰孩,一時間腦瓜子嗡嗡的。
當然,這一切已於楊長無關。
“哦哦.”
“還說什麼?”
“你們快看,在那邊,他往宣德門去了。”
行至南薰門遭到盤詰,楊長給守衛摸了一把銅板孝敬,然後借口到消息家裡老母病重,所以要急匆匆出城回老家。
趙福金本來是說漏嘴,但她畢竟有公主氣場在,當即就如實回了出去。
此處作為宮城最外圍,也是入宮最大最寬的門,守衛數量遠比東華門、西華門多。
“不是,門窗沒關,隔牆有耳.”
由於周邊沒有外人,隻可能是李樹做下的事來,引得張苗怒火陡起。
【一虎之力】、【鷹視鴞目】、【蜈蚣步】、【偽裝羽】,任何屬性技能或道具都有作用,也是楊長行雲流水的依仗。
第一個關卡,就是趙福金院外的值夜侍衛。
“木生火?還有這一說?”
順著李樹手指方向,張苗看到一個孩童淩空平移,驚得他雙眼睜得有如銅鈴。
像極了發完思私密朋友圈,卻發現忘了屏蔽重要的人,所以要趕緊刪掉痕跡。
前腳剛出門,就聽到楊煌抱怨:“爹不好,翁翁每次來,都有禮物.”
抬眼看到牆邊有個小榻,應該是這時代的‘嬰兒床’,楊長立刻下榻繞到對麵,把熟睡中的兒子抱過去。
趙福金麵露不解,喃喃提醒:“爹封你為沁州觀察使,官職雖然不大卻也不很小,咱們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到時候就名義上走個形式,本宮人後不會薄待扈家姐姐。”
光明天尊,言出法隨。
“你乾什麼?”
張苗把拭口水的手,欲往李樹臉上抹不過去,卻遭到對方激烈推搡與嗬斥,但李樹暴躁沒有持續多久,突然率先伸手終止廝打。
“我看你皮癢了!”
嘖嘖,到底是當娘的人。
直到馬車沒入黑暗,這廝還與同伴感歎世道不公,說剛才那人生的平平無奇,居然娶了個絕色美人為妻。
“寫好了?”
楊長吸引守衛注意力,回到藏身處抱起趙福金母子,再一路狂奔逃出宮城之外,一鼓作氣沒有絲毫停歇,力量敏捷手段一樣都不能缺。
楊長快活完才想起來,最後決定自己和趙福金用【偽裝羽】,把小楊煌直接扛在身上,外人看來就像坐在半空,為公主飛升再次提供神秘感。
夜裡能夠視物,不一定都是好事。
“一點點咱們不是見到臟東西了吧?”
“肯定不是人”
趙福金把留書遞給楊長,趁機把奪來的‘心情日記’,以及那張羞羞打碼的紙,全部拿到油燈前點著。
楊長右手抱著趙福金,左手抱著小楊煌出屋掩門,迅速沒入黑暗隱介藏形。
“遇事不慌不叫,等會一切聽我指揮,看好了。”
“王統領,你怎麼樣?”
“入娘撮鳥,李三,你吐我作甚?”
“看什麼撮鳥?少與俺扯開話題!”
張苗心係刺客想得正走神,突然臉上飛來一團口水。
“爹說你要是不娶我,煌兒就跟我姓趙。”
“誰?”
然而萬勝隻是個小鎮,此時又已經黃昏將要入夜,街上攤販早就收拾回家。
他草草看完那封留書,便靠過去盯著趙福金‘銷毀證據’,並在最後吹滅了油燈。
楊長把兩人抱進車廂,把新買的素衣遞給趙福金,說道:“你把這衣服換上,此時南薰門已經開始放人,咱們趁做鮮肉買賣的商販入城,一鼓作氣到城外再找地方休息。”
“我倒是不怕吃苦,隻是為何一定要偷偷出宮?”
好消息是長期沒出問題,夜間隻剩下兩個人輪值守夜,壞消息是他們精神狀態不錯,完全沒因為無聊昏昏欲睡。
“我的?就哪一次?”
趙福金剛被楊長抱著不停轉移,對男人的本領有了更深刻認識,雖然相信他能夠全身而退,但還情不自禁出言叮囑。
“爺爺沒有,守好你的門!”
趙福金直接聽懵了,這與她得到信息與幻想有所出入,一時間愣在原地。
抱著趙福金來到榻邊,楊長正要放下卻瞧見床上睡著個小孩,當即保持彎腰動作定在原地。
“你昨夜吃酒吃昏那是”
“力氣大,能抱煌兒和娘,但翁翁說他是壞人,欺負娘”
趙福金聽到瞬間沉默,很快就被男人公主抱上窗台,這廝黑夜裡完全不受影響。
“你不願意?”
楊長並不是在征求意見,既然趙福金已成為他的女人,按扈三娘之前的說法,哪怕搶也要搶回去。
那一刻,他萌生出為人父的責任感,生怕力大傷到兒子。
“嗯還不放我下來”
過了一會,王統領帶人歸來。
楊長聽完一愣,忙正色說道:“那可不行,既然是我的種,而且也是以我綽號起名,怎麼可能姓趙?況且他也是楊家獨苗。”
“娘,我們去哪兒?”
楊煌不到兩歲,隻能進行簡單表達,趙福金把他哄睡著,楊長才趕著馬車出門。
“直娘賊,張苗、李樹,你們繼續留守城門,其餘人跟我追過去!”
“啊?你和扈家娘子竟沒有”
宮門守衛要天明之後,才會與下一班侍衛進行換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