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我知道軍師想說什麼,但楊長前途一片光明,絕對不會走上那條路,任何人有這滔天造化,用屁股思考都不會做出傻事。”
見宋江言之鑿鑿,吳用打消了心中的疑慮。
就在這時,盧俊義完成早間巡營,來到大帳等候開飯。
宋江回應行禮同時,無意識追問了句:“盧員外,昨天喝了不少酒,各營今早都正常吧?兄弟們都起來了?”
“沒什麼問題啊,隻是步軍營劉唐”
“劉唐有些私事要辦,我今早讓他暫時離營,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以後點名可以略過。”
“要多久回來?下月就要開赴江南,離出發隻有半個月,劉唐趕不趕得上?”
盧俊義不知道實情,宋江則想好了這番托詞,淡淡解釋道:“具體多久不知道,趕得上就一起出發,趕不上就去江南歸隊,少一個人不妨事。”
“哦,知道了,那楊誌也.”
“楊誌怎麼了?”
盧俊義話沒說完,就被宋江驚呼打斷。
“他也不在營中,麾下軍士說天剛亮,就騎馬出營”
“遭了!”
宋江震驚猛拍大腿,指著吳用著急吩咐:“快備馬,我要親自去追。”
“哦好.”
“戴院長休辭辛勞,速作神行法去拖住。”
“小弟往哪兒追?”
“劉唐方向,楊誌必跟了去。”
“哦。”
盧俊義看到宋江發號施令,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隨著吳用、戴宗前後離開,他急忙低頭追問:“兄長這是作甚?”
“實不相瞞,劉唐執意要走,我隻得放行。”
“那跟楊誌.”
“楊誌與劉唐交好,兩人必定相伴而走,真是.”
“他倆交好?我怎麼沒看出來?劉唐個性活躍,而楊誌性格孤僻,能多深的交情?就因為昨天同桌?”
宋江看到盧俊義的臉,心說不怪你就這麼點智慧,實在是平時隻顧著練武,人家交好一定會寫在臉上?
“員外要是現在無事,我們一起去追楊誌?就算要走也得有個交待,我順帶與伱講講原因。”
“好,我與兄長同追。”
盧俊義跟著宋江打馬出迎,一邊奔跑一邊聽黑三郎分析,聽完登時覺得自己思路大開,心說還能這樣看問題麼?
根據宋江的分析,楊誌臉上有大塊青記,平時孤僻是因為自卑,而劉唐臉上有朱砂紅記,兩人算一對難兄難弟。
劉唐不是將門之後,雖然也被紅發、朱砂影響,卻不如楊誌自卑孤僻,他反而儘可能多交朋友,楊誌感受到同類熱情,遂將劉唐引為知己。
宋江的觀點很新穎,盧俊義卻有自己的想法。
他憑借優秀騎術,並轡靠近宋江追問:“這都是兄長的臆斷?還是有什麼實證?小弟自上梁山以來,沒發現兩人關係親密,劉唐似乎與三阮更.”
“員外可還記得,張清飛石打將?”
“兄長是說東昌府?這與劉唐、楊誌有何關係?”
“張清連打梁山數員馬軍頭領,我便呼喚步軍頭領去試試,劉唐請纓出戰卻被擒下,當時我將令尚未發出,楊誌就搶馬出陣”
好家夥,這都可以?
盧俊義猛咽口水,當即在馬上抱拳恭維:“兄長觀察好仔細,盧某自愧弗如.”
“員外謬讚,我們快加緊追趕,希望戴院長能截住。”
“隻要方向正確,戴院長理當能追上。”
“希望吧。”
戴宗當然能夠追上,楊誌就沒想不辭而彆。
宋江分析得沒錯,劉唐也許沒把楊誌當至交好友,但他卻是楊誌梁山唯一的朋友。
劉唐昨日宴上提出要走,楊誌隱隱察覺到不對勁,夜裡打算找他問個清楚,結果半路被宋江、吳用捷足先登。
趁著夜色朦朧,楊誌在帳外待了很久,確認劉唐明天會走。
真朋友,不潑冷水,隻祝福。
楊誌料定劉唐會去尋阮家兄弟,於是天剛亮就出營到東邊五裡外,單獨為自己唯一朋友送行。
戴宗陪劉唐行了兩裡,根本不知前方還有人等待,這才造成了一場誤會。
當時兩人分彆,劉唐扛著樸刀,大步往東行。
太陽慢慢升起,金色光芒照耀大地,赤發鬼迎著光明趕路,情不自禁用手擋光。
不知走了多久,忽聞戰馬嘶鳴。
尋聲望去,隻見一人一馬,從柳下走出。
“這就走了?”
“楊製使?你緣何在此?”
“特來相送。”
楊誌言罷下馬,把劉唐上下打量一番,隨即解釋道:“昨天中秋宴上,劉兄說要回家,我夜裡本想去問問,結果聽到你們對話。”
“原來如此。”
劉唐抱拳致謝,感慨道:“我今天走的匆忙,也沒來得及道彆,虧得你來這麼遠,製使一身好武藝,就是過於內斂了,以後請好好保重,特彆是去了江南”
“我會的。”楊長頷首肯定,跟著開門見山,追問:“劉兄此去,應是尋阮家兄弟,然後再去哪裡?”
“啥?”
劉唐不知楊誌何意,旋即微笑著敷衍:“還沒想好呢,或許會去尋個勾欄,隨便贖個女人,然後隱匿於江湖。”
“你不會。”
“什麼?”
“彆人不懂你,我卻對卻你很了解,如果提前沒想好,你絕對不會這樣走,至於到勾欄找女人,更不是赤發鬼個性。”
“呃”
楊誌說得十分肯定,劉唐震驚地看著他,心說你怎如此了解我?
劉唐怔了半晌,才喃喃回問:“製使來這麼遠,就是為了說這個?宋江派你來的?”
“劉兄大可放心,楊誌今日隻代表自己,我想了解朋友去向,等後麵征完方臘歸來,也好去尋你分享喜悅”
“嗬嗬,倒是劉唐想多了,其實告訴製使也無妨,但請對其他人保密。”
“我彆的本事沒有,但一定能管住嘴。”
看到楊誌拍胸脯保證,劉唐環顧四下無人,才小聲說道:“實不相瞞,我與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