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有手就行(6k)(2 / 2)

“我曾敗過童樞密,不請自去不合適,另外這支義勝軍,生在沁州長在沁州,留在沁州能做很多實事,我不願意交給陌生人,他們被手把手訓練成兵,就像自己養大的兒子,你願意把兒子交給彆人?”

“這不一樣.”

楊長雖說得誠懇,但馬報國卻覺異想天開。

“沁州能快速恢複生機,離不開楊觀察施寬政,也離不開義勝軍出力,但這畢竟是國家花錢,用來防禦外敵所用,您怎能扣作沁州獨用?豈不是用朝廷錢,來為沁州做事?”

“朝廷錢來自地方,為何不能反哺地方?再者此時也沒戰爭,幫著家鄉建設錯了?據我所知潞州、平陽等地,都有不少義勝軍駐紮。”

“那也隻是部分.”

“其實都一樣,馬兄已知道我的心思,如果不幫忙的話.”

“這”

馬報國頓時怔住,心說沒讓你告訴我,再說你這雖有點私心,但也是為沁州百姓,朝廷最終也不會怎麼樣,何必把我推出來?

“我們認識幾年了?”

“嗯?”

“八年了,那時候的公主,還是個少女”

“你彆提公主!”

楊長從公事扯到私事,馬報國想到趙福金往日種種,突然激動得拍著桌子站起來,但緊跟著意識到自己失態,又悻悻坐了下去。

“公主,為你做了很多事,可惜”

“我知道。”

“嗬嗬,未必”

馬報國話沒說完,楊長就意味深長打斷他:“聽馬兄的口吻,似乎對公主很忠心?”

“現在討論這些沒意義,從公主幽居學道開始,我們主仆情分就儘了.”

“嗬嗬。”楊長對扈成遞眼色。

扈成會意起身離席,不多時從後宅帶出楊煌。

楊長隨即把楊煌抱起,一臉得意作起介紹:“馬兄,這是我兒子。”

“衙內生得好俊朗,觀察真是好福氣”

“馬兄覺得他像誰?”

“這還用說?您的兒子自然像你,不過這眉眼怎與”

馬報國扭頭看了扈成一眼,沒敢把自己的猜想繼續說出來,心說你妹妹和楊長的兒子,為何與公主如此相似?

楊長見鋪墊得差不多,對懷裡兒子耳語了兩句。

楊煌應了一聲嗯,接過楊長遞去的飛刀,舉到胸腔對馬報國提問:“馬叔,娘讓我問你,記得此物否?”

“這是.”

馬報國起身伸手接下飛刀,不可思議看著刀柄上的刻字,赫然是熟悉的‘小畢三’,旋即震驚追問:“衙內,你娘是.”

“雲昭,娘讓你聽爹的吩咐,否則讓雲雷打你五連鞭。”

“五連鞭?真是.”

楊煌所傳遞的信息,是之前自己在大內的趣事,而趙福金經常拿來取笑,馬報國立刻意識到他沒騙人,同時愕然看向楊長。

“楊觀察,你們究竟.”

“大內侍衛出身,不知道有些事不該問?宋江浴血奮戰各地,隻得了個從五品防禦使,以我之前的微薄功勞,何德何能受封觀察使?”

“嘶”

馬報國倒吸一口涼氣,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麼,吞咽著口水附和道:“聽說大內上半年原來是陛下有意.我懂了!”

楊長還沒來得及開口回應,懷裡的楊煌卻奶聲奶氣先開口。

“你懂什麼?”

“衙內,不,小主人。”

馬報國言罷退後一步,對著楊家父子納頭就拜,鏗鏘道:“報國又有主矣,末將以後赴湯蹈火,願效犬馬!”

“嗬嗬,馬兄不必客氣,大家都是兄弟。”

楊長左手摟住楊煌,笑著上前用右手扶起。

“末將不敢僭越,我會儘快趕去太原,觀察可有彆的交待?”

“明日兄長與你同行,怎麼應付童樞密問責,你們路上自行慢慢商議,對了,你身上傷勢.”

“多謝觀察掛礙,末將已然痊愈。”

“那就好,咱們繼續?”

馬報國哪敢不從?隨即怯怯坐回凳子上,扈成帶楊煌回後宅午睡。

當時前堂隻剩下兩人,馬報國猜到了一些事實,讓他感到拘謹和不自在。

麵對楊長提杯敬酒,他每次都恭敬起身。

好不容易熬到離開,馬報國壯起膽問了句:“觀察,公主她.”

“先好好辦事,等時機再成熟些,你自然會見到。”

“是”

馬報國吃了定心丸,邁著堅實步伐隨扈成離去。

他從大內被貶到邊境開始,這幾年其實一直過得渾渾噩噩,直到剛剛眼裡才重新有光。

早奇怪楊長得位不對,原來是陛下暗中操縱這一切,他對公主的疼愛始終沒變,為了讓她脫身還做了一場戲。

跟定公主、駙馬,人生又有了希望!

馬報國忠心多少,楊長其實內心打鼓。

經過剛才試探觀察,他才敢隱晦給出提醒,但仍要冒一定的風險,否則不會讓扈成同路。

楊長站在階上想得出神,就連武鬆靠近都沒察覺。

“我看馬報國很激動,三郎剛才真與他講了?”

“嗯,說得很隱晦,但也留了餘地。”

“我還是覺得冒險,不如跟上殺了一了百了,二哥來做這惡人。”

“大可不必,他如果真去向童貫告密,咱們可以借口汙蔑直接反了,雖然現在時機不是很好,但沁州兵馬已經練好,依靠地勢應該可以守住。”

見楊長說得言之鑿鑿,武鬆蹙著眉,語重心長提醒:“三郎忘了宣讚的話?梁山軍也應該來了河北,倘若你選擇此時揭竿而起,童貫必定讓咱們自相殘殺,他們有攻打沁州經驗,那時勝負就不好說.”

“宋江.”

楊長捏著下巴沉吟,前些日子韓滔、宣讚來投,讓他得知江南軍情及朝廷調令,心說宋江好好的方臘不打,居然跑去給童貫驅使。

他倆見麵不尷尬?亂點什麼鴛鴦譜?

“三郎,怎麼說?”

“還是算了,我沒把話說死,還有餘地。”

“可扈兄跟著去了,他若是被扣在太原.”

“無妨,我大內都能帶出人,區區太原,有何懼哉?”

“也倒是”

武鬆想起楊長本領,心中的擔憂稍稍緩解。

約六七天後,扈成單騎歸回到沁州,武鬆頓時沒了扣的擔憂,但是新的問題出現了。

楊長在代州殺胡一事,在宣撫司合議時被提了出來,童貫懷疑胡人即金國王子完顏闍母,而金國要用蔚、應兩州來換。

金國王子,茲事體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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