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千人之數,說明不為平叛。
楊長著令楊儉備接風酒宴,自己與‘義勝軍統製’馬報國,一起出郭五裡相迎。
見到童貫那一刻,始知對方隻是過境,目的地乃是河北。
馬報國聞言頓感大惑,楊長也露出不解表情。
從太原到河北,正常應該走平定、出井徑(太行八徑之一),然後直接到達真定府,即為宋江當時拜謁童貫,與盧俊義走的路線。
而南下從沁州繞道,則要再南下潞州經襄垣、黎城、涉縣出滏口陘(太行八徑之一),穿越磁州、邢州、趙州,才能抵達真定府。
此時春色雖好,但童貫作為北方軍事統帥,不可能繞一大圈遊玩。
“本王去河北勞軍,故意南下繞行沁州,實為見楊觀察”
“見下官?”
楊長指了指自己,心裡再度不能平靜。
你丫一老宦官,老惦記我作甚?
這廝天人交戰之時,身邊馬報國扯了扯他衣角,小聲提醒:“觀察.樞相剛剛自稱”
“怎麼了?”
“陛下剛剛下旨,封樞相為廣陽郡王,你們按禮當稱大王。”
見楊長還沒反應過來,辛興宗不耐煩地出言給出提醒,童貫則笑嗬嗬謙虛擺手:““不必如此,楊觀察不是外人.”
“嘶下官實在不知,請大王恕罪”
“末將亦知罪”
“都說不是外人,楊觀察不必客氣。”
童貫頷首危險,隨後指著河對岸連片麥田,捋須讚歎道:“聽聞楊觀察文武雙全,今日來到沁州果然如此,你們這邊麥苗的長勢,感覺比太原還要好一些,另外沿途看了不少蓄水池,都是為旱寨提前準備的吧?”
“對對,這些都是義勝軍功勞.”
楊長急忙把功勞轉嫁,表示自己的確扣義勝軍做事。
而童貫顯然不在乎這些,他隻是為了誇人找的理由,跟著開門見山發出邀請。
“楊觀察有神鬼之力,上個月在讓本王大開眼界,郭太尉的常勝軍頗為悍勇,甚至已養成囂張跋扈的作風,想請你隨本王同去河北,也幫著挫挫他們的銳氣。”
“下官自當相隨,不知什麼時候啟程?”
“宜早不宜遲,最好今天就走。”
童貫剛回答完又著急補充:“對了,把那魯和尚也帶上,若在常勝軍前拋石獅,必將震懾那些驕兵悍將.”
“嗬嗬.”
楊長尷尬一笑,他沒想到童貫走這麼急,隨即客氣道:“大王難得蒞臨沁州,下官在城中已備下酒宴,也安頓好了住宿”
“住就肯定不住了,既然楊觀察已準備,那就簡單吃點東西,今天還要趕到襄垣,月底前要趕到燕京。”
“官員們仰慕大王已舊,也不撥冗見上一見?”
“算了,正事要緊”
童貫已晉封王爵,哪會為低級官員浪費時間?繞道沁州隻為拉攏楊長,把他當成一把利劍震懾宵小。
此次從山西到河北,名義上是犒勞常勝軍,實際是推行馬擴的計策,他將河北要分成四個戰區,專門為郭藥師量身定製。
童貫見識過楊長扔石獅,認為他也能鎮住郭藥師。
金國使者如此囂張,楊長猜測金軍即將入侵,於是第一次從太原回來,就下令增設軍械作坊,大批量趕製弓箭備戰。
隻要童貫不釘在沁州,楊長也不在乎陪同出差。
正好回程去一趟真定府,找黑三郎算算出賣兄弟的賬。
午後入城飲宴時,楊長為了隱藏沁州實力,隻安排武鬆前來敬酒。
童貫雖沒見過武鬆抱獅,但已知此人也力大無窮,當即建議楊長把他也帶上,但楊長以武鬆有軍務在身,自己麾下人才凋零為由而拒絕。
山雨欲來,楊長這樣刻意‘裝窮’,是防止被人惦記。
簡單用過午飯,童貫不願停留。
楊長即讓魯智深隨隊先行,自己交代完軍政再快馬趕上。
童貫前腳剛離開,楊長便拉武鬆到僻靜處,小聲囑咐:“我此去少說需要旬月,有勞二哥幫著守好沁州,遇事不決可與林教頭、孫安商量,另外家裡也有勞照二哥照應。”
“你我兄弟,不用見外,三郎出門在外,務必當心。”
“無妨,有魯大師作伴當.”
武鬆不相信魯智深的江湖經驗,心說你彆分神照顧他就對了。
剛才席上楊長曾問童貫行程,中途似乎要在真定府停留,瞬間想到他在陽曲灌醉任元,套出徐寧酒後透露殺胡這事。
武鬆思來想去,忍不住出言提醒:“三郎,關於徐寧這件事,伱打算如何處理?他在征王慶時立有大功,宋公明對他頗為倚仗。”
“嗬嗬,此事的始作俑者,隻怕就是黑三郎。”
“那你.”
“二哥放心,我不會有過激行為,最多幫他出出名”
聽到楊長這樣說,武鬆心說你還不過激?當即勸道:“出賣兄弟,在江湖上是大忌,三郎如果這樣做,恐怕就此要接下梁子,他畢竟也是防禦使,麾下還有好幾十兄弟,要慎重。”
“二哥都說了,那是江湖上的大忌,宋江現在已在廟堂,還用管這些麼?”
楊長堆著笑微微搖頭,又拍了拍武鬆身上塵埃,柔聲說道:“放心好了,我做事會有分寸,這不是梁山了。”
“那就好,那就好。”武鬆把頭猛點,同時提醒道:“三郎即將遠行,當與三位弟妹,以及煌兒作彆.”
“哈哈。”楊長頷首應和:“我是不會忘的,反正要取披掛兵器。”
“披掛兵器?”
武鬆聽得一驚,心說去太原都沒如此鄭重,此行竟要穿著披掛?
還你說不會搞事?
“三郎,你這”
“童貫用我震懾郭藥師,難道又去丟石頭玩不成?那不成了江湖賣藝了麼?帶上行頭有備無患。”
“原來如此。”
楊長辭彆武鬆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