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金將(狗)銀術可,你敢入侵漢人土地、屠戮人民,怎麼不敢出城廝殺?你麾下的兵(狗)也是懦夫嗎?今我率十萬大軍來此問罪,要麼各選兩千精兵較量分勝負,要麼等我攻破城池一個不留,從戰書送到之日起,給你三日考慮時間,期滿即攻城,沁州觀察使楊長”
“十萬大軍?他哪兒來的?他有嗎?”
銀術可直接聽懵了,原來猜測對方兵力與自己旗鼓相當,而且楊長個人勇武對有加持,真有十萬還打什麼?
他本來就心有餘悸,打算等拔速離完全回兵,以及汾州援兵南下策應,自己才揮軍北上作戰,沒想到楊長主動來了。
陳宣低著頭不敢回答,田豹則小聲回應道:“兄長經營沁州數年,人口、財富都不錯,楊長若一門心思募兵,隻是召集十萬兵馬,也是有可能的.”
“哼哼。”
銀術可一聲冷笑,略帶責怪的說道:“這些話,你之前可沒對元帥講,難不成有彆的想法?”
“末將豈敢有二心?我與楊長有血仇啊。”
田豹頭搖得跟撥浪鼓,緊跟著又轉移話題,提醒曰:“楊長給了三天期限,咱們快想辦法禦敵才是”
“想什麼辦法?浮山縣的五千兵馬,今日就能回到臨汾,但與十萬兵相去甚遠,另外汾州還有一萬駐軍,可是洪洞已被楊長奪走,咱們與汾州失去了聯係.”
銀術可此時一臉慍色,陳宣頂著壓力接話獻計。
“所謂兵者詭道,楊長未必真有十萬,能有七八萬就不錯了,都統若真想聯係汾州,陸路走不通可走水路,但建議晚上再出發”
“嗯?”
陳宣說者雖無心,銀術可聽者卻有意。
沒有十萬也有七八萬?還有那麼強的帶兵將領,這場戰爭還有勝利的希望?
於是乎,他同意了陳宣的建議,即夜裡劃船逆流而上。
此時春雨未至,汾水還沒上漲,水流平穩緩慢。
銀術可指望汾州援軍是其次,主要想通過水路摸清敵軍實力,他目前隻對楊長的力量忌憚,仍然相信金軍不可戰勝。
看到楊長三人瀟灑離去,銀術可那一刻突然冷靜下來,他從來沒打過這樣窩囊仗,哪有未戰先怯的道理。
抬望眼,顧四周。
女真將領表情凝重,田豹、陳宣都垂著頭。
銀術可鄙夷一笑,點了一名令親信謀克,要他此刻去集結騎兵,然後夜裡到敵營刺探。
田豹、陳宣聽他發號施令,同時撫胸長長舒了一口氣,心說你這樣安排就對了,你想找死讓自己兄弟去,咱們倆真沒那膽色。
入夜之後,金兵出城。
那領頭謀克,曾見識到楊長兩次逞威,所以行事非常謹慎。
人銜枚,馬裹蹄。
金兵百騎,悄然向敵營移動。
當天是二月初一,夜裡朔月不見光明,地上燈火特彆惹眼。
金兵行至一裡之外,已遠遠能看到帳接帳、營連營,熠熠火光令天上繁星失色,數不清敵營有多少宿帳。
就在謀克感慨時,突然傳來急促蹄聲。
“怎麼回事?誰在恣意亂跑?剛才千叮萬囑”
“謀克,這不是咱們的馬,蹄聲就不對。”
“對,聲音像是從敵營”
“嘶敵.”
那謀克飲下一口寒露,拔刀想提醒眾人警戒,一柄飛刀紮進了喉嚨,再沒有說出後麵的話。
楊長擁有夜視能力,坐騎也被馴服得能夜間奔走,對於這隊金兵就是降維打擊。
隨著那柄飛刀見血,楊長開啟了此次夜間獵殺遊戲,慘叫聲很快在四周響起。
楊某人能以一當千,這百人隊哪有招架之力?不到盞茶功夫,就死得七七八八。
若非有意放幾個回去,憑借照夜玉獅子及【鷹眼鴞目】,絕不可能讓一人在眼前走脫。
銀術可以損傷一個百人隊為代價,得到一個不能確定的兵力數據,以及敵人警戒能力誇讚的結論。
第二天聚將議事,銀術可全程黑著臉,他從未這般窩囊過。
田豹、陳宣默默旁聽不語,兩人心照不宣腹誹銀術可頭鐵,心說之前數十人都敵不過楊長,再派百人不跟送死一樣?
此時拔速離已回軍,他聽完軍情介紹怒不可遏,當即就請纓要與楊長決戰,但被銀術可攔了下來。
敵軍情況不明,再不能冒然去送。
銀術可喝阻拔速離,同時看向陳宣喃喃說道:“楊長給了三天時間,咱們就利用這三天休整、順便等等水路的消息。”
“都統,楊長素來奸詐,他雖約定考慮三天,但萬一提前進攻?我建議加強城防”
陳宣被看得不自在,連忙抱拳空隙進言。
拔速離表情不以為然,銀術可卻聽得頻頻點頭,表示自己會親自安排。
那些被叫回臨汾的金兵,此時心態複雜並伴隨矛盾,他們由於不是銀術可的心腹,沒機會留在臨汾發大財,這才跟拔速離去了襄陵、浮山。
錢還沒撈夠,就被催促回軍。
人最怕攀比,他們回城與臨汾金兵相遇,看到各部族的差距被拉大,底層士兵中慢慢出現怨言。
而這一切,銀術可還沒察覺。
臨汾沒準備弓箭等戰鬥物資,相持久耗對金兵沒有任何好處,之前金兵入城大肆劫掠百姓,也很難發動百姓幫著守城。
所以銀術可的關注點在城外,他真擔心楊長以十萬兵攻城。
可楊長哪有十萬大軍?他隻是在虛張聲勢而已,目的就是穩住銀術可不進攻,自己雙線作戰需要穩住一方,才敢去另一方指揮。
由於昨夜滅了個百人隊,楊長料定金軍暫不敢出,這才吩咐魯智深、劉唐堅守營寨,又讓仇瓊英在外圍遊騎警戒。
等安頓營中的好一切,楊長才與趙福金趕赴霍邑。
劉嗣初投敵叛國,引銀術可開赴平陽,霍邑、汾西兩縣直接投了。
朱仝率幾千鄉勇北上,霍邑城中百姓趁勢暴動,殺了投敵官員迎接‘王師’,隨後又依樣畫葫蘆光複汾西。
這支不被寄予厚望的弱旅,竟出乎意料先打開局麵。
楊長夫婦到霍邑時,朱仝與韓滔、時遷兩位副將,正在商議奪取南北關。
“哥哥?”
“觀察,夫人”
“哥哥來這麼快?”
看到眾人熱情迎接,楊長笑著打趣道:“嗬嗬,我若晚來一步,你們怕拿下汾州去了。”
“那倒不至於”
“你們討論彆停,群策群力是好事,時遷兄弟,你繼續說計策,我也聽聽。”
“好”
時遷見楊長如此肯定,感慨自己在梁山哪怕再努力,在宋江眼裡永遠是個小賊,隻有楊長把他當人看,這也是他毅然來投的原因。
誰能想到一個飛賊,現在成為一軍的副將?能在主帥麵前侃侃而談。
人活一世,有人為名,有人為利。
時遷沒好名,他在梁山叫所有人哥哥,就是希望得到肯定。
楊長敢給他尊重,時遷便敢以死相報。
他潛伏在平陽做事,比劉唐做得更用心,做出的成績也更突出,從平陽民望以及募兵,便能窺一斑而知全豹。
想到這裡,時遷語氣高亢起來,望著楊長朗聲道:
“南北關駐軍並不多,小弟認為可讓人扮流民,混入關內夜裡舉火為號,然後裡應外合殺人奪關;或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