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劉彥宗自信微笑,訛裡朵當夜就依計部署。
而楊長早上回到威勝,補覺之前吩咐林衝再往虒亭打探,醒來依舊是金軍未退的消息。
他不置可否又等了一日,斥候早上彙報金軍正向北移動,威勝守軍等了半日不見人影,下午就聽說對方已退回虒亭。
接下來兩日,皆如‘狼來了’故事。
每天都有戰鬥預警,每天都是空緊張一番。
十月十六下午,楊長巡視威勝四門。
發現將士們心態有變化,都認為金軍不過在裝腔作勢,卻懾於楊長神箭之威,不敢正兒八經進攻。
這想法,很危險。
用兵講究真真假假,就怕九次假的來回真,會打得守軍措手不及。
巡視結束後,楊長大感疑惑。
為何翰離不死了,金軍比沒死之前還詭詐?
不行,我要親自去偵察。
想到這裡,楊長又叫上趙福金,夜裡到虒亭打探。
兩人繞到虒亭後方,通過紮營數帳篷的數量,就能看出金軍人數減少,剩下應該隻有萬餘人。
啪的一聲,楊長後知後覺,撫掌自嘲。
“我們早該來的,居然讓金狗給算計了,被他裝腔作勢好幾天。”
“威勝發兵馬不多,打得過虒亭現有駐軍嗎?”
聽到趙福金提醒,楊長心說我有【破軍】,另外武鬆又招了兩萬,對付虒亭這萬餘人,那不是必勝嗎?
“當然能,咱們這就回去,明天點兵來攻。”
“好。”
但計劃沒變化快,楊長回城當夜即安排好兵馬,準備明天一早進攻虒亭,卻在出兵前一刻,收到粘罕進攻的急報。
由於事發突然,楊長隻能改變計劃,讓林衝繼續監視虒亭,自己則赴北邊戰場。
十月十七中午,楊長率輕騎行至南關鎮,正好碰到孫安從武鄉來援,兵力數量約有萬人之多,是正軍與民兵混編。
孫安看到楊長,率先打馬迎了上去,執韁抱拳見禮曰:“將軍,你怎麼來了?虒亭金軍真退了?”
“退了。”
楊長頷首回道:“我今日本想趁勝追擊,順勢把潞州收入囊中,卻不湊巧粘罕來攻,他的大將婁室被殺,說不定會瘋狂報複,所以我來親自會他。”
“太穀水峽穀幽長,我軍隻要用心守住穀口,金人三頭六臂也不怕,而且粘罕作為一軍元帥,也不大可能親自前線.”
“總要看過才安心,不過你來得倒是快。”
“末將負責穀口防區,自然要積極應對變化,否則愧對將軍信任”
孫安有如此覺悟,楊長心裡倍感欣慰,心說也能對他委以重任,等回頭自己拿下潞州,或用他為兵馬總管。
“走吧,讓軍隊暫時駐留鎮上,我們先輕騎向前。”
“是。”
稍後兩人來到哨所,並沒看到激烈的戰鬥。
扈成已提前趕來支援,得知楊長、孫安聯袂而來,他便迎上去打招呼:“你們都到了?今日這金軍真古怪.”
“古怪?”
“對,行事很古怪,從清晨到現在,總共進攻了四次,雖然每次都鼓噪衝鋒,打得也非常凶狠,但很快就主動退回,看不懂這是什麼兵法。”
“將軍,此必粘罕之計。”
看到楊長凝眉不答,孫安提醒完又向扈成追問:“扈統製,你早上派人急報,何以確認粘罕親至?有否派人核實清晨?”
“他們打的粘罕旗號,我之前根本來不及確認,不過剛派李彥仙追入山穀,或許能查打探到有用情報。”
“追入山穀?”
孫安聽得一驚,激動喝喊:“謹防有詐!”
“李彥仙帶百騎往追,真有危險會及時撤離,你們帶了多少人來?如果隻是今日局麵,我麾下軍隊就能守住.”
“用兵之法,假假真真,切莫托大,更彆輕敵。”
“哦好.”
扈成一邊回應,一邊看向楊長,心虛問道:“是不是我太著急?應該查清楚才報急?”
“兄長休要自責,軍情本無大小,早彙報是對的,不過”
楊長先是給予肯定,緊跟著話鋒一轉,喃喃說道:“誠如孫兄所言,這太穀峽穀幽長,咱們隻要守在穀口,即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太原金兵再多也展不開,而強攻又要付出巨大代價,粘罕不可能打蠢仗,所以定是佯攻策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