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朱貴、杜遷等人反了.”
在李應示意下,杜興將朱貴等人已投靠宋江,背叛奪城的事實娓娓道出。
盧俊義聽完直接呆在原地,之前還嚷嚷著要找宋江要說法,現在對方直接偷了自己的家。
這世界到底怎麼了?說好的江湖義氣呢?
盧俊義平心而論,他對於朱貴、杜遷兩位梁山元老,尊重程度一直比宋江要高,這倆貨居然棄明投暗?
我到底輸在哪裡?
李應見盧俊義沒回應,立即出言補充:“要不是杜興反應快,借口出城來遊說我,此時說不定要陷在城中.”
“不是,他們為什麼?走前不還好好的?”
盧俊義臉上就像寫滿問號:“我對朱貴、杜遷不夠好?而且為什麼要等到現在?想走當初應該跟白勝同去,他們即便要投宋江,也不應該此時抽底火,這太失江湖道義.”
“將軍。”
李應打斷盧俊義,蹙眉提醒:“我們已不在江湖,另外朱貴、杜遷沒什麼主見,他們此時突然反叛,其實跟段景住有重大關係。”
盧俊義愕然,驚呼:“段景住?這小黃毛怎麼了?”
“就是此人上躥下跳,說哥哥隻有一腔孤勇而無智,在朝廷又沒有半點依靠,兄弟們跟著您完全沒出路,而宋江不但會用兵,還已經效忠康王,前途無量.”
“什麼?這黃毛匹夫,我殺了他,啊!”
不待杜興把話講完,憤怒的盧俊義一聲大喝,把力量全部傾瀉到下身,雙腿內扣猛的一夾再一扭。
“嘶嘶.”
座下駿馬承受不住,發出淒鳴的同時開始搖晃。
燕青慌忙呼喊:“小心!”
“閃開!”
盧俊義不愧武藝無雙,就在戰馬疼痛要倒之際,他強行駕馭馬兒向外奔出幾步,之後轟然一聲倒在地上,而玉麒麟卻提前跳馬,輕鬆從容躍至路旁。
“主人,您沒事吧?”
“我能有事?”
這廝剛才憤怒沒控製,強大的暗勁把馬夾倒,此時在地上掙紮著起不來,看樣子就這樣廢了,盧俊義便想著廢物利用。
“這馬.李兄,等會讓人帶著上路,晚上殺了讓兄弟們喝肉湯”
“哦好,那現在.”
李應沒有說完,但言外之意很明顯,朱貴等人已經投宋江,永寧軍治所博野城,此時已經不姓盧了,也許晚上連歇腳的地方都沒有。
盧俊義聽出了弦外之音,捋著須髯不屑說道:“就段景住那等偷匹夫,他們還能強占博野不成?且不說城內守軍向著我,就是頑固抵抗也不被我放在眼內。”
“主人,博野城有兩千守軍,段景住又是宋江擁躉,若他們提前有勾連,您想收複城池恐不容易,大軍的補給也不能久持,不如就此去威勝投楊太尉.”
燕青這話說得急了些,盧俊義盛怒之下豈能同意?
他聽後把捋須的大手一揮,鏗鏘說道:“我乃永寧軍承宣使,這群宵小反賊哪得人心?看著吧,等會咱們兵臨城下,自有百姓為我助力奪城,李兄,為我找匹馬”
“用小人的。”
燕青急忙把自己馬牽來。
盧俊義沒有客氣接過馬韁,他想起剛才態度不太好,而燕青還如此殷勤,心說頓首生出愧意。
執韁上馬前,盧俊義柔聲謂燕青:“小乙好意,我心中明了,然我畢竟永寧軍承宣使,沒有調令而去威勝,這不是害楊長受言官攻訐?再說也不想宋江這般得意,對了,這幾天反複提醒,你我主仆情誼已儘,再不能喚我主人,也彆再用小人自居,以後咱們兄弟相稱。”
“啊這.”
燕青見盧俊義說得鄭重,正想組織語言去回應,玉麒麟緊跟著又道:“我會考慮去威勝,但現在並不是時候,一則大軍沒有足夠糧草支持,咱們好不容易招安為官軍,總不能一路劫掠百姓?那樣與賊寇、金人何異?再有柴大官人去尋宋江,我不能棄大官人不顧。”
“宋江若有心想留,柴大官人未必回得來,再說他們交情很深,隻怕.”
“不要說了,我相信柴大官人。”
盧俊義止住燕青,同時囑咐李應代替押後,自己則打馬軍前引路。
他急不可耐要剿滅叛徒,行軍途中還在思考戰後處理朱貴等人,是直接殺了還是用刑處罰?畢竟大家曾在梁山歃血為盟。
十裡路程,少時即至。
遠遠望去,城上空寂無人,城門緊閉不開。
盧俊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