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柴進的介紹,燕青直接呆在原地。
宋江這是瘋了嗎?即便真敢做這事,也不該做得光明正大,就不怕被唾沫淹死?
柴進見燕青麵露疑惑,緊跟著又解釋道:“這件事說來湊巧,當日去討要說法,見到宋江就感覺不能脫身,於是虛以委蛇留了下來,次日他們為我接風洗塵,我佯裝喝醉趴在桌上,而宋江可能因馬擴失敗,心情高興喝過量,拉著吳用說了不少狂言”
“宋江喝醉亂語?”
“恩,宋江酒品不怎麼樣,當初在他在江州吃苦,就是酒後潯陽樓題詩,可能因為當時周邊沒外人,而我又醉倒在桌上,他便放下了戒心。”
“這還真是機緣巧合,不過”
燕青話鋒一轉,蹙眉不解說道:“馬擴雖不支持康王,但有他如手般卡在保州,燕京便不能與真定府輕鬆聯係,河北也就仍在大宋手裡,現在落得如此局麵,到底是宋江為了表功自作主張,還是出自康王的授意?”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康王自詡能給大宋帶來和平,或許已與金人達成某種約定?”
“馬擴戰敗保州,詹度撤出中山,宋江棄守順安軍,康王此時在大名府,似乎不怕金人全麵南下,難道”
“猜這些作甚?”
盧俊義打斷兩人對話,提醒道:“還是早點返回威勝,把河北情報告知楊太尉,他與金人結下的仇可不小,如果河北為金人占據,肯定會去找他麻煩!”
“將軍所言甚是。”燕青聽得直點頭,附和說道:“您的軍隊昨日斷糧,幸好在平棘得到補給,就等您前來發號施令,明天一早就能啟程!”
“小乙主意多,就知道你化解危機,不過既然選擇去投楊太尉,這支軍隊就再也不姓盧,你繼續帶著前行就好。”
“這怎麼行.”
“行的,走吧。”
盧俊義拍了拍燕青肩膀,語氣堅定得讓人無法反駁。
二月十五,燕青率部離開平棘,繞著太行山東側南下,數日便抵達磁州境內。
考慮到趙構能對金取得小勝,是得了磁州、相州官民相助,此時率部堂而皇之過境,可能有不必要的麻煩。
燕青故意帶隊走僻靜小道,眼看行至治所武安西南固鎮,距離滏口陘不到四十裡,以為能順利抵達潞州,卻沒想到還是遇上麻煩。
四千人浩蕩而行,即便有意避開城鎮主道,行蹤依舊被磁州斥候發現。
知州宗澤派出部將秦光弼,率兵五千前往攔截,最終在固鎮截住燕青。
秦光弼在要道擺開陣勢,燕青想避肯定避不開,以疲憊之師硬拚勝算也不大,於是壓住陣腳主動上前喊話。
“閣下何人?緣何攔我去處?”
“我乃磁州兵馬統製秦光弼,你又是何人?率大隊兵馬過境不打招呼,卻故意從小路繞行,又意欲何為?”
“秦統製?久仰大名。”
眼見躲不過去,燕青尋思光明正大報出名號,或許對方會賣自己麵子。
“我乃潞州兵馬統製燕青,因行軍匆忙未及知會磁州,還望秦統製行個方便,回到潞州定補一個軍牒。”
“燕青?潞州兵馬統製?”
秦光弼生得高大威猛,他聽完立刻上下打量燕青,很快就冷笑回應:“秦某隻記得潞州李統製,並沒聽說過所謂燕統製,我看閣下沒有一分像統製”
潞州原兵馬統製,去年底就死在金軍刀下,燕青接任統製時間不長,又因林衝對滏口陘管控嚴密,潞州的一些列官員變動,此時還沒能流入磁州。
燕青知道其中內情,正準備出言解釋的時候,身後的盧俊義不知原由,以為秦光弼故意刁難,當即打馬來到前方。
盧俊義指著秦光弼大罵:“混賬!伱算什麼東西?膽敢質疑我兄弟?”
“嗯?你又是誰?”
秦光弼見盧俊義儀表堂堂,體型更是比自己還要魁梧,情不自禁把他當作首領,而認為燕青是個傳話筒。
盧俊義輕蔑對曰:“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永寧軍承宣使盧俊義便是,你不會也沒聽過吧?”
“盧承宣自然聽過,但是你嘛.”
秦光弼此時很糾結,無論是潞州歸來的兵馬,還是永寧軍的兵馬,他都不願意放過去,於是冷冷回應道:“你不是盧承宣,他也不是所謂燕統製,休想瞞過本將眼睛。”
“你是不是瞎?我家哥哥不認識,河北玉麒麟也不認識?”
燕青新收的小弟燕俠,也仗義跟上前出言揶揄,反而讓秦光弼聽笑了,心說這些人冒充他人,應該是河北所謂的義軍。
想到這裡,秦光弼捋須笑曰:“我沒興趣與你們糾纏,本來冒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