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荊哪敢躺著,裹著被子坐在床邊。“南豐先生不必客氣,我……”然後又打了個噴嚏。
桌上有店裡燒的熱茶,曾鞏倒了一些過來,端詳他臉色。
“我去找個郎中,如何?”
新荊苦笑:“請您幫我找找那個差點被偷走的竹筒,那東西更重要一些。”
曾鞏:“我已經派人去了,你且休息著。”
新荊根本無法安然休息。曾鞏派去的那人方才已經來過一次,曾鞏出去和他見麵,回來時候沉吟良久,於是新荊一顆心沉了下去。
應該是沒找到。到現在沒有下落,要麼是竹筒沉了水,要麼是被昏暗的夜色掩在了哪塊草叢中,要麼是被彆人趁亂撿走了。
曾鞏:“我今晚確實和曾布有事要談,那位隨從姓劉,我讓他辦這事,他不會怠慢。若是有什麼其他需要的,也可以一並安排於他。”
新荊鄭重地道謝。以曾鞏的身份,能替他回一趟現場已屬於屈尊紆就。而曾鞏要和曾布談的東西也並不難猜,他們兄弟之間如何爭執,新荊並不在意,能猜個八九不離十。隻是曾鞏在質疑他王安石,這個事實令他十分煩悶。
“南豐先生。”新荊忍不住道,“您這次來京,並不想去見介甫公嗎?”
曾鞏笑了笑。“我雖然想去見他,他卻未嘗想要見我。你的心意我領了,但若是遇見了介甫,還是先不要談論起我。”
新荊隻得點頭。
曾鞏走後,新荊喚來店裡一名夥計,發現自己原來那身衣服還未烤乾。他不願意再等,將衣服給了店中,換一套能穿的舊衣,回到五丈河河畔。曾鞏的那位隨從身量頗高,新荊找到他,得到的答複依然是沒有。
北宋雖然沒有宵禁,但長時間在這兒徘徊,也會引來麻煩。
那個打算盜竊竹筒的,究竟隻是一個偶遇的賊人,還是一個盯了他許久的影子,目前也不得而知。總的來說,北宋除了新黨和舊黨的爭執,也有遼國人和宋朝人的對抗;偷竊官員文書的事在邊境時有發生,汴京城裡少見一些,但新荊的心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