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字畫。”領導想了想,“不,不行。低調點吧,筆墨紙硯。”
新荊點了點頭。他這位領導很是圓滑,但對待他終究是照顧的,這個任務下來,意味著他不必明早一早起來去上班了。
N市北郊有一整條古玩街,新荊決定到這兒碰碰運氣。他對古玩並不上心,知道領導這任務可以完成也可以不完成,純粹是給自己放了個短假,因此從街上閒逛,從中午溜到傍晚,買了個琉璃盞,打算去隔壁夜市上找點吃點。
日落西沉,將天空最儘頭染成了晦暗的火色。手裡那琉璃盞說是古物,此時在夕陽下光彩奪目,怕不也是個現代的仿品。
他離開街巷的時候見有人支了個攤子賣餅,攤主瞧著他手裡東西,眼神有點發直。新荊心底感覺好笑,便道:“進去百來米的鋪子裡就有賣的,不值幾個錢。”
“那家店我去過幾次,您這個成色好得多。”攤主除了賣餅,也賣些瑣碎古物,此時打開後麵箱子,道,“這位小兄弟覺得合適的話,我這裡幾個跟您手裡東西換換如何?”
新荊審視一遍,見裡麵幾個銅綠酒杯,若乾開元通寶,一些灰蓬蓬的陶罐,筆墨若乾,以及一個布滿灰塵的硯台。
他拿起那硯台,表麵漆黑,布滿灰塵。翻過來,底下有“大宋熙寧五年製於嶺南端州羚羊峽”字樣。
他不由得看向麵前這烤餅攤的老板。
“端硯。”攤主忙點頭道,“您有眼光。這可是宋代的東西。值錢得很。”
新荊看了看身邊這餅攤,又看了看這所謂的值錢貨,又意味深長地看向攤主。
“雖然不像是真的,但確實是個好東西。”攤主也知道他的話什麼說服力,讓步道,“就算不是宋朝的,也得是明清貨。這東西嗬氣成水,要是雕刻再精美些,換棟房子也不成問題。”
“不用說這麼多。”新荊不願再聽,將琉璃盞放下,硯台收在包中,又道,“餅怎麼賣?”
“搭給你了。”攤主也挺高興,為他飛快打包了兩個,道,“您慢走。”
此時夕陽徹底落山,華燈初上,夜幕漸漸籠罩四野。新荊在街口十幾米外等公交車,等了一會,又覺得不妥,回頭瞧了瞧,見那攤主已然收攤,急急忙忙離開了。
這就更有些古怪。
新荊目前租住的小區已經有些年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