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章惇的研究(1 / 2)

新荊 AMNH680 5072 字 2024-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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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荊這一覺睡得很不舒服。他一會兒覺得冷,一會兒覺得熱,一會兒覺得惡心。

宿醉。典型的宿醉。他躺在床上用零星的理智拚湊出一個還算合理的解釋,眼都睜不開,在大錘砸頭一般的頭疼中抱緊了他的被子。

“日上三竿了。”他的被子提醒道。

“閉嘴!”新荊緊閉著眼,在頭疼的風暴中低吼,“我再睡一會兒。”

“好吧。”被子笑道,“那就再睡一會兒。”

新荊便去睡了。幾分鐘後他終於回過勁兒來,睜開眼的同時猛地往後一退,沒估算好距離,以至於整個人直接從床邊掉了下去。

“我……我……”他坐在地上,震驚地看著床上的章惇,“你……”

“地上涼。”章惇的表情就好像是在條例司門口跟他碰麵,一副標準的和同事打招呼的平靜表情,“而且你沒穿衣服。”

新荊看看自己,確實沒穿衣服。

他又看向章惇。章惇也沒穿衣服。

新荊徹底傻眼。

“你昨天晚上吐了我一身。”章惇一手支頤,黑發逶迤在枕上,天生的一副好相貌。他笑道,“你自己衣服也沒幸免。你我二位是暫住彆人家裡,大半夜再去借衣服實在是說不過去,你就彆計較這些小事了。”

新荊猶豫了片刻,屈從於漸起的寒意之下,回到床上被褥之間。他坐在床頭環顧四周,感覺有一絲詭異的眼熟。

“……這是什麼地方?”他問道。

“曾布家裡。”章惇打了個嗬欠。“昨夜來得匆忙,客房來不及收拾,你我是住在了他兄長的房間裡。”

新荊一怔,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這房間布設。章惇輕笑了一聲,道:“你與南豐先生有緣?”

新荊沉思片刻,選了個穩妥的回複:“去年見過一麵。我在五丈河橋上遇到了賊人,南豐先生正路過那裡,對我伸出援手。承蒙襄助,豈敢忘懷。”

章惇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沒聽你說過這事。”

“我在那之後不久就被派去秦鳳路了。”新荊道,“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聽說皇城司已經接管了調查,協助開封府維持京城穩定,宵小之輩自然收斂;子厚兄未有耳聞,說明此事已經塵埃落定。”

其實是不是真的已經塵埃落定,新荊也拿不準。但舉個不恰當的例子,北宋皇城司跟明朝錦衣衛是非常相似的,而且勾管皇城司均為宦官,與皇帝的關係更緊密。他這時候把皇城司三個字拋出來,是警告章惇,彆什麼事都刨根問底。

他隻是喝多了,又不是傻了,哪能被原本身邊的幾個小輩隨意拿捏?簡直是開玩笑!

而且他零星殘存的記憶裡,章惇就是昨晚上硬要灌酒的人,這賬早晚要找他算。

章惇笑了笑,果然沒再說什麼,甚至閉上眼又打了個嗬欠,顯出一副困乏的倦容,往枕頭上一倒,閉著眼模模糊糊說道:“塵埃落定便好……”

新荊心裡有一絲疑惑浮了上來。章惇這樣子還挺少見,以他的酒量和身體素質,昨晚上到底做了什麼才累成這樣?

他想到兩人剛剛的交談,心底一緊,問道:“昨夜有賊人?”

章惇微微睜開眼,眯眼道:“賊人沒有,醉人倒是有。”

新荊心底又一緊。“我是不是說了什麼胡話?你一句都彆信。”

章惇:“你放心,你昨晚上抱著我叫君實這事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

新荊:“……”

新荊覺得自己必須解釋。他強迫自己的腦子在宿醉的乾擾下超負荷轉動:“我說的那位君實,跟司馬光一點關係都沒有。你與張載同為嘉祐二年進士,表字都為子厚,不也是完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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