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狀之人就高聲罵他們虛偽,根本不是誠心要替老百姓報仇,就是裝腔作勢博個美名。
樓鬆的副手不在意他說什麼,他又不傻,一個村子這麼多人,如果每個人都拿這種事來換銀子,把付瑜家產全換了也付不出這麼多錢來。
他道:“三皇子是不是真心幫咱們老百姓,也不是你一句話就能決定的。小吏白吃白喝這種事情肯定要罰,但全村都是受害者直接找村長和裡正來,就能獲得最切實的證據。到時候,你跑著一趟的費用和查實之後的賞銀都會一並給你,絕不賴賬。”
“我不需要查實的銀子,就要這次的一兩銀!”
樓鬆的副手懶得跟他交纏,招來一個小兵,囑咐到:“去他們村子把村長帶過來。”
他讓人將那一兩銀給了對方。
告狀之人喜滋滋的走了,臨走前還啐了他一口。
樓鬆的副手瞥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
有些動了歪心思的人覺得他好拿捏,就也想用同樣的借口騙銀子。但樓鬆的副手直接說:“已經讓人去請村長了,如果沒有彆的線索,就下一個。”
“剛那人能領錢,為什麼我就不行?”
“因為你們說的是同一件事,村長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如果你不能提供額外的線索,那就沒錢。”樓鬆的副手道。
那人想胡攪蠻纏,被樓鬆的副手拎著去了旁邊。
不少百姓看到對方的凶相,有些打退堂鼓,生怕自己的線索讓對方不滿意,就會被抓去服勞役。
相比賞錢,活著更重要。
樓鬆的副將掃了一眼人群,高聲道:“感謝各位勇於來次告狀,但三皇子也不是冤大頭,咱也不是傻子,是不是真心實意來告狀,咱看的出來。有冤的三皇子自然會做主,但沒冤的也彆想來騙錢!沒發完的銀錢最後都會拿來施粥送藥。你們胡編亂造個事情,騙走的銀錢,說不定就是其他老百姓的救命錢!缺了大德的事兒最好彆乾!”
此話引得不少百姓附和,不少人互相監督著,聽到有人胡編亂造、張冠李戴,立馬站出來揭發!使得不少想要趁機騙錢的人都灰溜溜的跑走了。
入夜,樓鬆將整理好的證據交給李鶴霖。
“今天一共有四千三百六十五為百姓前來告狀,其中有一千多人告的是同一件。過半都是關於付瑜的,包括強搶民男民女、打家劫舍、收取高額商稅、以莫須有的罪名強製服役、白吃白喝,等等,反正特彆多。還有一些是關於其他官員的,四縣的很少,估計是路程太遠,不少百姓不知道或者不敢來。”
李鶴霖翻了翻冊子,問:“查有實據的有多少。”
“幾乎全部,隻有少數幾件查不到,全都按人按事分好類了,都裝在箱子裡,裝了一百多箱!”樓鬆伸直雙臂劃了個大圈。
“全部都收好,我已經八百裡加急送信給父皇,待朝中派下新的官員,讓他們審這些案子。”李鶴霖放下手中的冊子,道:“賑災糧和人口買賣的事情有線索了嗎?”
“有!據城中百姓說,陛下派來的人來了之後,並沒有將賑災銀的事過付瑜的手,他直接讓隨行官兵分發了賑災糧。每人一旦,司馬府有登記的冊子,不過有被撕過的痕跡,殘缺不全。付瑜以宴請的名義將他們都請去了司馬府,可沒有一個人活著出來。挖出來的陶土罐清點過了,與當時陛下派來的人數一致,都請仵作分彆安置在棺材裡,就地掩埋了。若是將來他們的親屬想要扶靈回家鄉,隻管拿著牌子去換物居便是。但是那些兵卒,都被燒死了在郊外五裡的邵子林,找不回來了。”
樓鬆呈上一摞按了手印的供狀:“待朝廷送來的官員都死了之後,付瑜就讓手下的人去收賑災糧,一人兩石,叫不出來就要服苦役。不過,沒人知道這些人都去哪兒服苦役了,因為沒人能活著回來。”
李鶴霖閉目揉了揉脹痛的額角,道:“難不成都賣去其他州縣了?付瑜買賣人口的事查的如何?”
“沒有頭緒。”樓鬆搖了搖頭:“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