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嚴懲,激化矛盾,絕不能嘉獎。
子受轉念一想,也不太對
嚴懲的話,其他心懷不滿的大臣會不會因為害怕而不敢蹦躂?
算了,管不了那麼多,有一個是一個。
“朕已有思量,三日後上殿議事。”
等到了朝會上,群臣見禮完畢後,子受不待眾臣上奏,直接道:“朕已經聽說了,曾大夫因俸祿太少,難以維生,不得不當街賣女。”
本就因為休沐而人數不多的大殿,頓時寂靜一片。
距離曾秉賣女已經過去了三四天,他們之中也有人曾上奏過,但都如泥牛入海,沒有音訊傳來。
紂王既沒有安撫曾秉,也沒有嚴加處理。
反而任由曾秉賣女的消息大肆傳揚,估計這會兒都要往北海傳去了。
大臣隻以為紂王打算冷處理,雖說老臣的俸祿削減了許多,但並不會真的到無以為生的地步,除非日常生活過於奢靡,不然曾秉的俸祿絕對足夠養家。
而且曾秉作為三朝老臣,積蓄肯定不少,俸祿減少也就近幾個月的事,哪能花的這麼快,賣女兒多半是個噱頭。
賣女兒賣出了一千貫的高價,這事一出,弄得許多人紛紛當街叫賣女兒。
不僅讓高三的婦女聯合會舉步維艱,也讓人們更加理直氣壯,連三朝老臣當朝大夫都要賣女為生,何況他們呢?!
也有不少好事之人大肆抨擊,削減新官俸祿,提高老臣待遇才是正道,為何要本末倒置?
隻是如此的話,可以安撫,可以置之不理,最後都會減小輿論。
可現在紂王突然提及,好像並不是這個意思。
子受看著大氣不敢出的大臣,心裡也是感慨萬分。
看看,終於成事了,刻意擱置三天不處理,就是為了事情發酵,現在已經到了難以處理的地步了。
子受道:“崇應彪,將人拿上來。”
“遵命。”
看著被玄鳥衛壓上來的人,朝臣們這才發現,難怪今天沒聽見有人當街叫賣女兒,原來全被抓起來了。
子受道:“這些人,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賣女,將女兒當做無心菜一般,罪無可赦,餘化何在?”
“臣在。”
“處以宮刑,以為後來者誡,今日之後,傳朕旨意,凡有賣兒賣女之人,不配為人父母,既然那傳宗接代的玩意成了營生工具,便也不需要了,切了罷。”
餘化一臉古怪之色,雖說他以前就是乾這個的,但這些人之後顯然還有個帶起賣女兒浪潮的曾秉,對朝官大夫處以宮刑還是第一次。
朝臣們也都想到了這一茬,這意味著曾秉也要被宮刑?
曾秉可是文丁時的老人,和聞仲、商容等人一樣的三朝老臣,雖然一直名聲不顯,當年還因為文丁莫須有殺姬曆的事鬨過情緒,可怎麼能將宮刑用在他身上呢?
五刑墨、劓、臏、宮、大辟,從沒有加在貴族與大夫身上。
紂王發明出了殘酷至極的淩遲,也隻用在了醫鬨的主使者身上,那是個西岐難民。
對付貴族,隻是斬首。
可殺不可辱,對大夫上五刑之一的宮刑,顯然極不合祖製。
曾秉發現紂王看著自己,冷汗直冒。
他本以為紂王不會對自己乾什麼,甚至還會加官加俸祿進行安撫,無論如何都沒有風險,還能方便姬爽之後的謀劃。
畢竟賣女兒嘛,賣了也就賣了,無所謂,又不是賣兒子,要是賣個兒子還可以說道說道。
而且他也不是真賣啊!
隻是和姬爽勾搭好了,演出戲罷了。
這就要把我給割了?至於嗎?
曾秉立即出列道:“陛下的刑罰未免過了,百姓無以為生,難道要讓他們的女兒跟著他們一同餓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