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從都感覺奇怪,從未見過這麼友善的朝臣,但想到張友仁在朝歌流傳的事跡,又紛紛了然於心。
真能忍啊!
越地似乎正處於戰爭戒嚴時期,城防極嚴,到了城門口,張友仁拿出玄鳥玉佩以及詔令,張手揚了揚,示意隨從將東西給守將察看。
早有令使先他們一步而行,將使節到來的事情告知越王,應該不會受到刁難。
城門守將看了看,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帶著幾個士兵親自迎接張友仁。
守將抬手示意,士兵引著隨從,他則親自引著張友仁:
“久聞商使大名,在下有禮了。”
張友人:“....”
守將拱手拱了半天,不見對方回話,心中暗惱,放下了手,雖然我就是個看門的,但基本的禮節你也得講講吧?
代表紂王的使節,就這個態度?
幸好越王早有準備。
守將不露聲色:“商使請隨本將來。”
一行人走到了城門口,張友仁正抬腳進城門,卻被攔住。
“且慢,諸位的門在這裡。”
守將伸手指向城門旁邊開的小洞,約莫五尺高,成年人必須躬著腰背才能進去。
隱隱約約還能聽到洞後的狗叫聲。
狗洞?
隨從們麵麵相覷,人從城門過,狗從狗洞過,這不是擺明了罵他們是狗嗎?
“進去!”
守將輕笑一聲,不等隨從們反應,讓士兵們壓著他們,強行塞進了洞裡。
“商使,請。”
守將微微彎腰,擺了個請的姿勢。
張友仁看著狗洞,罵自己是狗,要自己鑽狗洞,很屈辱。
忍了。
這輩子忍的事多了,不過如此。
他躬著身子,往洞裡探身,可剛走了幾步,洞對麵的一個混混打走了狗,立在洞口,雙腿張開,胯下正好對著洞口。
也就是說,張友仁如果要鑽過洞,必須要鑽過混混的胯下。
張友仁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守將笑吟吟的看著這一幕。
大商已經不是那個強盛的大商了!
區區商使,又算得了什麼?
還敢在我麵前擺著副臉?咋的,我是不配和你說話?
出乎意料的是,張友仁並未多做猶豫。
那混混也不知多久沒洗過身子,一股子汗液的酸臭味混合著餿味,還有胯下難以掩蓋的腥臭味。
一切近在咫尺,張友仁隻是稍加調整呼吸,便伏下身,甚至以兩手著地的姿勢,穿過了狗洞,鑽過了胯下。
守將一臉驚愕,這商使還真敢?
若隻是他自己受辱也就罷了,商使手握玄鳥玉佩,代表著紂王,這無疑是在給紂王丟份啊!
緩了片刻,守將才進城,將張友仁引入宮殿。
看著神色如常一言不發的張友仁,守將不由得心中忐忑,此人城府極深,受此折辱竟還跟個沒事人一樣,也不知道越王的布置還有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