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們靠著火羊多苟了一陣,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一股生力軍殺來。
“娘娘,是奴隸軍!”
女兵們一臉喜色。
黃貴妃輕吐一口濁氣,看著那些紅了眼的漢子們,唏噓道:“他們不是奴隸了。”
和女子一樣,奴隸的地位並不是靠誰給與的,築長城入行伍,隻是給他們機會,真正讓奴隸站起來的人,隻能是他們自己。
婁雲衢見狀,不得不出手,他的武藝不差,若是城外校場那些辯戰力的偷閒小兵來此,必然會驚呼:“此人已半步一流!”
鄧嬋玉雖然比婁雲衢強出不少,但已有些力竭,而且婁雲衢一根禹王棒舞得虎虎生威,神兵利器著實難頂。
另一邊的奴隸軍因為要衝陣,石不凡將最勇武的一部分士卒放在最前,作為刀鋒。
而這些人便第一時刻對上了婁雲衢,儘管那根鐵棒橫掃,卻也沒做猶豫。
婁雲衢看著這些人,如同看著螞蟻,奴隸終究是奴隸,勇武也沒用,上限就那樣。
他所彙集的貴族兵馬中,就有不少奴隸,這些奴隸是戰鬥力最低下的存在,吃不飽穿不暖,戰死對他們而言說不定還是件好事。
說實在話,奴隸甚至算不得戰鬥力,就是拿來墊刀消耗敵軍體力的炮灰,作用和豬差不多,不同的是,豬更貴一些。
婁雲衢將禹王棒掄得渾圓,一個個奴隸軍士卒的身軀,便如風中柳葉一般,倒飛而出。
他大喊道:“虛張聲勢!吾乃禹王後裔,夏雖三戶,亡商必夏!”
一時間腥風血雨。
亂軍手上都是從武庫拿得鐵兵,叛亂的貴族也支援不少,占著兵刃之利,就如同絞肉機一般。
亂軍頓時士氣大振,與奴隸軍短兵相交,奴隸軍很快便留下了一地屍體。
奴隸軍依舊向前。
女兵都撐了這麼久,他們還要在女人麵前後退不成?
“衝陣!迎敵!”
石頭就衝在最前方,他一次又一次的揮刀亂砍,手臂似已不屬於自己了。
可是依舊沒有停頓。
對於他而言,這根本沒什麼。
以前在貴族家裡為奴的時候,所麵對的東西比死更殘酷。
一次次的鞭打,一次次的虐傷,是一種折磨,也讓他變得更加堅韌。
他曾半夜被突然喊醒,為生了爛瘡的主人吸瘡,如同小狗為主人家舔舐傷口一般。
哪怕惡心作嘔,也不能吐出來,甚至不能發出半點聲響,如果惡了主人
他也體驗過,輕則在風雨之中跪上幾日,重則打到重傷,扔河邊蘆葦叢中自生自滅。
一次又一次,踐踏自尊,突破底線的同時,也在不斷積蓄力量。
而今天爆發了。
相比被主人家虐打致死,當做雞鴨牛羊,至少……為國犧牲,還挺好聽。
而且這仗,不僅僅是為了他們自己,更是為了妻子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