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李靖變法就是個寶貝,眼見著昏庸值都要來了,你還想把他逼死?一個念頭都彆想有!
李靖卻是頗有氣度的輕喝一聲,白衣飄飄:“不知閣下何人,不過還請諸位看好了!”
他突然拔劍在手,做了個橫劍自刎的姿勢,隨即劍光一閃,唰唰唰掉了一地頭發。
剃光頭都不用推子,長劍就行,李靖這一手劍術絕活隻怕在幾千年後都能靠著開理發店維生。
萬年看著李靖一根頭發都不剩的大好頭顱,眼中不禁金光外放,也不知是被閃瞎了眼,還是找到同類心情激蕩。
李靖握著一把頭發,道:“上至貴族,下至百姓同法,靖自然不能免罪,今日靖割發代首,受髡刑,此生不再有半寸須發,倘若來日陛下一統天下,變法大成,依然有人不滿,靖亦願獻上首級!”
在圜土周圍擁擠的百姓見到李靖割發代首,先是一陣沉默,隨後便嘩然。
孔子還沒有雲出“身體發膚,受之於父母,不敢毀損,孝之始也”,讓保持頭發和皮膚的完整,成為最基本的孝道要求,乃至於到了一旦有絲毫的故意損壞,就是不孝地步。
現在也不是“留頭不留發,留發不留頭”,將頭發和腦袋相提並論的年代,但在商朝也有類似的意識。
髡刑就是剃頭發,是上古五刑之一,商朝自然有沿襲,這種刑罰不疼不癢,但卻是對人格的極大侮辱,尤其是像李靖這樣高高在上的大官,算是相當大的懲罰。
看看萬年就知道,就因為禿頭,受了不少非議,在工地這種人多的地方,還得特意戴個草帽,以工程帽為由自欺欺人。
子受看著李靖的大光頭,半天說不出話,你個濃眉大眼的其實是個奸賊?作秀的一套割發代首都能弄出來?
李靖頓首,道:“靖已受刑,還有何話可說?”
人群之中忽然爆出了許多聲音:
“我大商有李尚書此等忠良之輩,實乃朝廷之幸,萬民之幸!”
“李尚書公正無私!”
“新法嚴明!”
百姓們滿臉赤誠,一副心悅誠服的樣子。
是啊,在子受眼裡,李靖不過是剃了個頭,跨越三千年文化理了個發,走在流行前線而已,但在尋常百姓眼中,這是實實在在的刑罰。
在他們的思維中,一個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將頭發割得一絲都不剩,無疑是社會性死亡,對李靖這種大官來說,甚至比死更難受,更彆說,李靖還發下了永不再留須發的誓言。
子受心裡很堵,我費這麼大勁忍著圜土裡那股怪味,就是為了讓你李靖在大庭廣眾之下割發代首?
這還怎麼徇私枉法,直接成司法嚴明的典型了!
再加上去年年底的淇水之刑,新法隻怕更加深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