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見上山的旗幟,問道:“那你們的旗號為何是替天行道?當今陛下最不敬的就是天神”
他仍有懷疑,覺得這些人隻是打著紂王的旗號忽悠人而已。
溫良笑著解釋道:“那個啊,你隻看見了一麵,正麵是替天行道,反麵是蒼天已死,黃天當立,也是我們頭上黃巾的由來,替天行道的天,是黃天,是我們自己的天,是紂王。”
“還是那樣,因為有很多事是紂王與朝廷不便插手的,所以要有我們這樣一個民間組織,來“替天行道”。”
“若是你還不信,就先隨我來,我領你去見幾位哥哥。”
楊戩半信半疑的隨著溫良往更高處走去,走了一半,不等溫良說話,他就減輕了對辛環四兄弟不忠不義的懷疑。
因為眼前的梁山,“山賊”一稱,確實是對外的表現,真正看到的時候,任誰都想不到這裡是凶名在外的梁山賊窩。
楊戩甚至有些不習慣。
他完全沒想到,那一個個頭戴黃巾,嘴裡叫罵著醃臢潑皮、直娘賊、破落戶、鳥人畜生的粗漢子,實際上卻態度和善、微笑待人。
拋開嘴裡的山賊黑話,全是良民,嘴上說著一套,手裡做著的是另一套。
這一切的源頭,都來自於溫良與馬善這對結義兄弟。
馬善是燃燈道人法寶琉璃燈的燈焰所化,在琉璃燈被人族氣運錘報廢之後,逃了出來。
和原著一樣,他遇到了溫良,兩人結義,占山為王。
可雖然是山賊,他們乾的卻不是山賊的事,倆人的名字一合,就是善良,所以他們是善良的山賊。
繼續往上走,楊戩不禁又疑惑起來。
因為沿路有不少待修建的建築,而其中的工人則是一群麵帶苦色的男人,旁邊還有梁山黃巾山賊拿著刀威嚇催促,看起來有些慘,又有些暴虐。
楊戩見的多了,這些工人看起來和貴族家中的奴隸沒有兩樣,和剛才見到的那一幕,又截然不同。
這怎麼還帶人格分裂的呢?一邊是這樣的,另一邊又是那樣的?
“這是怎麼回事?”
楊戩忍不住出聲問道。
“勞改犯。”
溫良歎了口氣:“這些也是來投的山賊,隻不過他們被我那義弟識破,都是些手上有人命,真正的匪類,我們自然不能將這些人收入夥,也不能放任他們繼續作惡攔路打劫,動用私刑也有些不妥,隻好讓他們勞動改造試試。”
“原來如此。”
楊戩恍然大悟,這不就是溫良剛才所說,詐稱“山賊王”的深意之一嗎!
山賊都躲在山裡,若是圍剿,往山裡一躲就很容易接著熟悉地形的優勢逃出生天,而讓這些匪類主動來投,再進行整治,不就容易得多嗎!
溫良不知是怎得,感慨道:
“山賊是山賊,不是強盜,也不是惡霸”
同時他也有些無奈:
“可惜大當家的雖然是受了陛下命令,但我們依舊隻是民間組織,所以我們沒有立法、行刑的能力,隻希望這些人能通過勞動,體會到人們的不易,改過自新吧”
楊戩又問:“這有用嗎?”
溫良點頭:“有用,當家的正準備和朝歌中的晉王溝通,好讓晉王身邊的異族侯爺暗中派些改過自新異族過來。”
“那些桀驁不馴的異族都能歸心,臣服大商,想來教導這些匪類也不成問題。”
楊戩微微點頭,這一步倒是做的不錯,他深知異族的難以教化,但朝歌之中的異族,包括異族的首領,在入朝歌和崇侯虎待過一陣後,都真心臣服,聽說前陣子還捐了不少錢財,放在以前,誰能想到?
興許這樣的教導,還真有用。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間,溫良就將楊戩引到了水滸寨的忠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