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我是怎麼說來著,他們最需要的是希望……咳咳……”
鄧九公開始乾嘔,他有些挺不住,好一陣子才緩過來,無力抬眼,道:“可是啊,你這一來,希望沒有啦!秀兒也入了軍營,要不了多久就會染病....”
他說著說著,突然像著了魔一樣,哭了起來:“秀兒怎麼會來這種是非之地呢?!我鄧家再怎麼為陛下戍守三山關啊!”
卻在此時,鄧九公突然噴出一口血噴來,陷入昏迷。
錢保不躲不閃,為鄧九公做著簡易治療,不一會兒,鄧九公轉醒,看著被鮮血噴了一臉的錢保。
“老錢,你....”
錢保堅毅道:“隔離便可減少瘟疫感染,那麼感染者便是傳染源,這樣一來,我恐怕也染病了。”
鄧九公苦笑,無言以對。
“患者忌醫,但醫者必須對自己有信心,今日便會有藥送來,這瘟疫,一定能治好。”
“疫乃天災,卻非**,無需拜神求仙,我等可自醫。”
全副武裝的萬年來了,根據紂王的吩咐,隻有這樣才能接近患者。
帳中汙水橫流,幾乎沒人願意來,萬年是個例外。
萬年給錢保送來藥,至始至終,一聲不吭。
他深深看了眼隔離帳,這裡頭的將士雖然沒能馬革裹屍,可全都是忠義之人。
沒幾天,錢保便染上了病,由於他一直刻意感染,因此比其他人更加嚴重。
隔離營中的患病將士見此,皆是心如死灰。
完了,全完了!
宮裡來的禦醫冒著風險,親自入營診療,卻是連連搖頭:“這是什麼藥?此藥煉製手法聞所未聞,藥材中竟還有毒物,怕是毒上加毒,錢將軍氣息紊亂,比他人病情更重,隻怕不成了。”
話裡話外,沒彆的意思。
沒救了,治不了,等死吧。
禦醫朝鄧秀一禮:“鄧將軍,還是早早準備後事吧,瘟疫實非人力可治療,已有諸侯上諫卿陛下降下罪己詔,此天怒,唯有上天可以赦免。”
“.....”
鄧秀本來是不信的,可事已至此,他也沒轍。
夜深,錢保就在營門口呆著,吹著夜間的寒風。
這風能讓他在混沌中稍稍清醒一些。
藥無用嗎?
也好....
他努力過了。
他的腦子已經徹底混亂了,時而發出痛苦呻吟,時候大呼高熱,上吐下瀉,吐個不止。
鄧九公與幾個還算能走動的病患將他拖入帳中,再這麼下去,怕是沒病死也給凍死了。
鄧九公一歎,悲從中來,卻依舊強撐著,他也和其他患者一樣絕望,可他身為主將,必須挺住。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一個微弱的聲音道:“今天的食膳還沒送來嗎?”
鄧九公剛剛吐完血,哪管得到這些,擺擺手:“早著呢...都是將死之人啦,吃飽也沒用,就算吃了,一會兒也得吐出來....”
隨即他覺得不太對勁,患了病大家都沒胃口吃飯,怎麼可能有人主動要吃食?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