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煙衝那個工作人員點點頭,對方打開客艙門,將她放了進去。
她進入客艙後,宴聞祁就和他一起守在門口。
另外三個人則在門外的走廊隨時準備進入客艙。
客艙很溫暖、明亮;
不輸一家星級酒店的客房。
但是在這樣一個房間裡,卻擺放著一張格格不入的床。
鋼鐵骨架的床被直接焊接在地麵上牢牢固定。
床的四周,除了床頭挨著牆壁的一側,其餘三麵床邊都有固定鎖鏈的鐵環。
而現在,那位隨時會狂化的哨兵,就被從上到下纏繞滿了鎖鏈,禁錮在床上。
虞煙走到他身邊。
這是一個老人,看上去年紀很大了,但是在此之前他精神應該並不差,衣著考究,一身西裝不難看出是精心搭配過的,袖口和胸針都是精品。
但是此時他的西裝外套,一粒紐扣已經不知道被他掙脫丟到了什麼地方;
打理過的白發也亂糟糟的;
額頭上青筋凸起、遍布汗水;
虞煙心裡有點緊,她即使繼承了“虞煙”的記憶,對於這個世界有基本的認知。
但是在此之前,她都是像一個旁觀者看故事一樣,來去理解這些東西。
她來到這裡後,為了能先有個落腳之所,養活自己,也為了宴聞祁,基本沒有走出過e12星,身邊哨兵也隻有宴聞祁一個人。
唯一一次進入他的精神圖景,也是在他雖然需要梳理、但相對還算穩定的狀態。
從未,從未想過,原來要狂化的哨兵,是這個樣子的。
虞煙慶幸自己來了。
床上的老人感受到有人靠近後,睜眼看了一眼,雙目猩紅。
“走...”
他從牙縫中呲出這個字。
虞煙卻稍稍放鬆了一口氣。
起碼,他還有意識,沒有完全陷入狂化。
“我是向導,堅持住,接下來就要咱倆一起努力了。”
她快速的說完這句話後,手掌已經覆上了對方的額頭。
控製著精神力,突破對方的精神屏障後直接強勢的進入了他的精神圖景。
虞煙看到了一片枯敗的樹林。
地上堆滿了炭灰色的落葉,一腳踩上去,就直接被碾成灰塵。
並不高的小樹,此時更是隻剩下一個個乾枯的枝乾。
這裡像是經曆了一場山火一樣。
她的精神力化成綠色的薄霧,向四周鋪開,尋找著他的精神體。
終於在樹林邊緣,找到了一隻小狐狸。
不知道它原本是什麼顏色,但是此時,它的毛發已經全部變成了焦炭狀。
一隻前腿被砍斷,僅有一層皮肉還連接著;
兩個耳朵都被撕裂成兩半;
身上也有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傷口;
頸部更是有一處不知多深的傷,流出暗紅的血,流到地麵上滲入到塵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