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軍部彙報完工作的宴正威,終於在今天一早回到了家中。
他手上拿著的,則是關於宴家和宴聞祁這一年半時間裡,發生的一切。
收到消息的宴家人,自然不敢逃避,都規規矩矩的等在家裡。
宴正威是周舟送回家的,一進家門,宴博誠和李華芳立即站起身,喊了聲“爸”
李華芳帶來的女兒,宴茹婷,也趕緊上前,想幫宴正威接過他手裡的文件包。
宴正威抬手拒絕了她。
他今天特意自己提了文件包,就是因為裡麵打印了那些證據。
他倒要看看,麵對著這些,宴博誠作何解釋。
看見他麵色不渝的拒絕了女兒,夫妻二人偷偷對視了一眼,直覺不妙。
果然,下一秒,宴正威厲聲反問:“爸?你還拿我當爸?你還知道你有個爸呢?你還認識這個字呢?”
宴博誠麵色一僵,很快又牽出一個笑:“爸,您看您這是說的什麼話,不過是出去一年,兒子還能不認您不成?”
“哼,你認不認我老子不知道,但是你不認兒子,你有什麼話說!”
宴正威聲音淩厲洪亮,毫不留情的質問。
“什麼叫我不認兒子啊?那小子是不是跟您告狀了?”
想從父親的臉上看到答案,但是宴博誠麵對的可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職業軍官,想從他身上看出點什麼線索自然是不可能的。
他隻看到宴正威板著臉,怒極的樣子,心裡想,果然是宴聞祁那小子提前告狀了。
早知道就不該聽華芳的,老頭子回首都星的第一天,他就應該去看一看的。
現在倒好,讓那小子捷足先登,占了上風。
“爸,您可不能聽聞祁一麵之詞啊,兒子怎麼就不認他了。倒是他那小子,我不過是讓他結婚後搬出家去住,這也合理吧?他可倒好,轉頭就不認我,連我通訊也不接,快一年了也不說回家看一眼。”
宴博誠邊說邊打量父親的神色,但他表情自始至終都是一個樣,實在看不出什麼區彆。
其實,宴正威心裡的怒意夾雜著失望,已經在不斷地攀升了。
他看著滿嘴避重就輕、試圖顛倒事實的兒子,實在想不通。
雖說,他這麼多年從軍在外,少有回家的時候;
但是在兒子小時候的前二十年成長過程中,那時候妻子還在,他也還年輕,軍職不高,任務不重。
兩個人陪伴兒子的時間並不少,再加上又是盼星星盼月亮盼來的第一個孩子,對他的教育可謂是用心至極。
而宴博誠也很爭氣,他雖然沒能繼承父母的哨向天賦,隻是一個C級哨兵。
但是他的品質和性格都修養的極好,也是大家口中的翩翩少年郎,跟如今的聞祁比,也不過是能力的差距,要不然當初,也吸引不到同樣優秀的祁靈。
都說一個人的性格和品質底色,在成長過程中就已經被塑形,在之後的變化,除非大的變故,否則都很微弱。
那麼那個坦誠率真、翩翩君子的兒子,到底是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副樣子。
那麼陌生,甚至...醜陋的樣子。
宴正威耳中已經聽不清他的滿口辯解,那每一個字都像是直接紮在了他的耳膜上一樣。
他掏出文件包裡的東西,揚手摔在了宴博誠的身上。
雪白的紙張、洋洋灑灑的散了一地。
“宴博誠,你自己看看你做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