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一會可以嗎?我叫個車。”
他雖然窘迫,但是還是坦然地說。
虞煙擺擺手,放出自己的飛車:“坐我的去吧,彆浪費時間了。”
若不是真的想看看虞夏風的目的,也好奇,他會不會把自己僅有的錢,用來請她吃飯,虞煙也沒有這麼多時間陪他試探。
正午的雲上私廚,依舊客滿。
但是虞夏風注意到,虞煙隻是出現在了門口,連名字都沒有報,就有人主動上前,帶著她去了樓上最裡間的包廂。
據說,那是私廚的老板,自留的包廂。
隻留做自用,和給最近親的朋友用。
虞夏風好奇的看了眼虞煙的背影,想問什麼,掃了眼身邊的服務人員,沒有問出口。
直到菜品上齊,房間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虞煙沒有招呼虞夏風,自顧自的拿起來餐具。
虞夏風才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
“家裡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家?你是說你家的事情嗎?”
虞煙眼中的嘲諷並不掩飾,提醒著虞夏風,自己與他並不是一家人。
放在以前,虞夏風或許要解釋、或許想糾正虞煙的想法。
但是這一次、現在、他也終於承認,這一切不能怪虞煙。
“我家。”
虞煙見虞夏風沒有固執地糾正她,才點點頭,“知道呀,如今聯邦之內,少有人不知道這些事情吧。”
“那這一切,和你有關係嗎?”
“你希望和我有關係嗎?有沒有,你又會怎麼做?”
虞夏風在虞煙的審視下,低下了頭。
像是認命似的說,“我什麼都做不了,誰也救不了,我隻是,想聽一個答案。”
“我以為你來找我,是因為你已經有了答案呢。”
虞煙並沒有承認什麼。
可是這話在虞夏風聽來,已經是承認了。
自從家裡連續三天的官司後,父母用了二十年建立的商業帝國,一朝傾頹。
虞家從人人稱讚的仁善之家,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而虞夏風自己。
原本的他,總以為被父親強迫退出軍團、放棄自己喜歡的事業,進入公司;
或者模範夫妻的父母、竟然是一方出軌背叛、一方暗下毒手的表麵夫妻;
已經是對自己人生的重大顛覆,已經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痛。
可是在經曆了現在的一係列變故後,他才發現,那些都不算什麼。
曾經在宴會上對他恭維有加的人,如今居高臨下的讓他飲下一整瓶烈酒;
曾經自己懶得去赴的宴,現在連邀請函都收不到;
曾經蹲在自家公司,隻為了見自己一麵的人,如今對他避之不及;
......
虞夏風這才發現,沒有了這個讓他覺得負累的虞家後,他真的,什麼也不是。
那當初的虞煙,不僅沒有虞家的助力,還要承受來自虞家的壓迫、威脅甚至毒手時,又是怎麼艱難地度過的呢。
也是想到這些,虞夏風才突然想起來之前那次,與虞煙的偶遇。
想起了她說過的話。
是他以為虞煙不可能有那麼大的能量,而把那些話選擇性的忽視。
可如果,她說的是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