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李珂有一個哥哥結婚,女方是一家連鎖商場老板的次女,據說,帶了家裡一半的身家。”
宴聞祁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虞煙一眼。
虞煙懂了。
李凱鵬這個人,要說十惡不赦吧,那自然不是,甚至對於聯邦來說,他還是戰功赫赫、大有貢獻的人。
可即使在戰場上,他也是一個極為鑽營、恨不得雁過拔毛、什麼都往自己懷裡劃拉一點的人。
至於回到家裡,對外,他是護短的,時刻強調李家一體;
但對內,李家的每一個人,在他心中又都有價值排序,隻要利益超過那個人的價值,那就可能隨時將人推出去犧牲掉。
這一點,又著實,很難讓人公正的對待他的功績。
隻能說,人性是複雜的,並非非黑即白。
但是他對著宴聞祁的那一麵,是黑色的,那在虞煙看來,他們就是對立麵。
“我知道了。
半個月前,在山外,拍賣會一結束,李家的人在去取拍品的時候,就已經提出想見我了。
當時,山外的人答應幫他轉達,事後,又按照我的說法,跟李家的人在保持著聯絡,吊著他們。
明天李珂就要接受手術了,手術恢複期,也是他精神力的最佳恢複期。
所以明天,李家的人,還一定會去山外聯係打探霧裡青的行蹤的。”
宴聞祁嘴裡塞了一大口羊肉卷,說不出來話,就連連點頭。
他本來不是什麼看重口腹之欲的人。
但現在他才知道,原來的他不是因為不看重,而是因為還沒吃到過真正好吃的東西。
現在讓他跟著老婆吃香喝辣後,突然給他一刀切斷了半年,他真的,嘴裡淡的快直接倒鹽都嘗不出味道了。
今天這一頓火鍋,在喝了半年營養液的他看來,簡直就是山珍海味、頂級珍饈。
“慢點,多得很。”
虞煙嘴上這麼說,手裡往宴聞祁碗裡夾菜的動作,卻絲毫不遲疑。
三兩下就在碗裡堆起了一座小山。
聯邦也是真的拮據,處處都在省錢。
看把人給餓的,好好一個優雅學神,吃的跟結束一上午訓練、端著盤子衝食堂阿姨喊“米飯要五兩”的體育生似的。
體育生:不是,罵誰呢?
宴聞祁接過滿當當的小碗,“謝謝老婆。”
“明天我典禮後就要直接離開,不過就算我在的話,李家那邊,我也不好出麵。
李家人不是什麼善茬,哪怕是他們求著你去出手救人的,也很難恭恭敬敬的對待你。
甚至......甚至,他們一貫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用所謂“愛”,綁住有價值的人,將對方綁在他們家?”
“是的,愛情也好、婚姻也好,在李凱鵬那裡,同樣的工具而已。”
憑霧裡青的名氣和虞煙自己的本事,去一趟李家,宴聞祁倒不至於擔心她會出什麼意外。
但是,他擔心李家會有不長眼的人,惡心虞煙。
“你如果要去的話,讓寒冰他們、或者山外的人陪你一起吧。”
“嗯,我知道了。”
對於對方的妥帖,虞煙很受用。
即使這些事情,她自己也能想得到。
不過,“宴聞祁,你怎麼知道,我就會答應他們救李珂?
而且,如果我救他的話,你不會不開心嗎?”
宴聞祁低著頭,正跟碗裡滑溜溜的魚丸較勁,頭也不抬的說:
“當然不會了,我老婆哎~,你答應李家出手,李珂才會更危險。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