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淩毫不猶豫道:“是好詩。”
一句話,乾淨利落。
大臣們聞言紛紛掩麵,隻覺已經無臉見人了。
他們的皇帝做不出來好詩也就算了,竟然還稱讚起敵人來了,當真是丟人,丟死個人了。
哈爾多卻是有些欣賞地看向了葉淩:“陛下,不管這一局輸贏如何,你敢當著你這麼多臣子的麵說出心中所想,我都敬佩你是條漢子!”
葉淩負手而立,麵無表情朝阿什那燕道:“可以開始念朕的詩作了嗎?”
“當然!”
一聽到這話,大臣們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幾個大臣實在是壓力太大,甚至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不敢聽!
實在是不敢聽啊。
江芷汐臉色發白,緊緊握住了采薇的手。
采薇微微蹙眉:“娘娘,您的手好冷,還一直在發抖。”
江芷汐說話都結巴了:“無、無妨。”
阿什那燕展開葉淩的詩作,朗聲念了起來。
“永王正月東出師,先帝遙分龍虎旗。昏君難舉風波靜,突厥翻為雁鶩池。三川北虜亂如麻,四海南奔戰血甲。但用東山謝安石,為君談笑靜胡沙。雷鼓嘈嘈喧武昌,雲旗獵獵過天寧。”
等她念完,整個國宴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像是見了鬼一樣地看著阿什那燕,又轉頭看向葉淩。
這是……皇帝寫出來的詩?
這是……那個不學無術,連對個對子都抓耳撓腮潑混耍賴的昏君寫出來的詩?
“好詩!”
忽然,江鎮山大喊出聲,並猛地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確實是好詩!”
大臣們逐漸都回過神來,不斷回味著剛才的詩作,全都興奮激動不已。
他們不但沒有想到葉淩竟然真的作出了詩,更沒想到的是,他竟然還作出了一首讓他們回味無窮的詩!
高建興簡直是頂禮膜拜:“這首詩既歌頌了先帝,又檢討了自己,寫出了突厥人的狼子野心,更寫出了陛下要北征叱吒風雨的霸氣!”
“不但立意高遠,詩才更是無與倫比,如夢如幻,每一個字都充滿了無儘的韻味!”
即便都要被吹捧成神人了,葉淩的表情仍然淡定自若。
他負手而立,看向哈爾多問:“哈爾多,你覺得如何?”
聞言,蒙括和阿什那燕都緊張地看向了哈爾多,甚至,蒙括還頻頻朝他使眼色。
其他的突厥人更是緊張到了極點!
他們即便不懂詩作,但從那些人的反應中也可以看得出,這首詩絕對是一首好詩。
事關重大,哪怕是要賴皮,也絕對不能認輸啊!
但,哈爾多在從反複品讀了那首詩好幾遍之後,頹然低下了頭:“我認輸。”
什麼!
阿什那燕呆住了,然後猛地轉身瞪向了葉淩。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