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頓時啞巴了。
父親這些年害死了多少賢良，她心中也大概有數。
但，能救還是得救。
她趴到地上，苦苦哀求：“陛下，臣妾知道家父罪無可恕，但是、但是臣妾的家人是無辜的啊。”
葉淩聞言冷哼：“伯仁不殺人，人人卻皆因伯仁而死！你的家人看似什麼都沒做，但他們和趙秉衝同流合汙，互相照應，享受著非法得來的榮華富貴，哪裡無辜了！”
啪！
手中毛筆飛出，直接戳上了淑妃的衣裙。
“你知不知道，你能進宮來當皇妃，便是踩著無數屍骨上來的？”
葉淩走下台階，來到淑妃的麵前，一把捏起了她的下巴。
“你又知不知道，多少賢臣被冤枉滿門抄斬，其中都有趙秉衝的手筆？”
“趙家枉害那麼多人，這些年來，你沒有愧疚過一分，如今你倒叫起委屈喊起無辜來了，你有資格叫嗎！”
噗通。
他一把推開淑妃，站起身來，垂手而立。
“來人，革去她的名分，將她打入冷宮。”
“嗻。”
小鄧子冷著臉走上前：“淑妃娘娘，請跟奴才來吧。”
冷宮！
不！
一聽到這兩個字，淑妃簡直比聽到被抄家還恐懼。
那裡是地獄！
是一個就連太監宮女都可以欺辱她的地方，冬冷夏熱，到處都是老鼠臭蟲，每日吃著下人的殘羹剩飯，要要乾一堆臟活累活，簡直生不如死。
她頓時慌了，連忙爬到葉淩腳下抱住了他的腳踝。
“不，陛下，不要把臣妾打入冷宮，求求陛下了！臣妾三年前入宮，早已和家中斷絕了往來，臣妾是無辜的！”
葉淩最煩聽到他們這些人喊無辜，一腳將她踢開，嫌惡道：“帶走！”
阮筠站在書桌前看著這一幕，心中巨震。
沒想到，陛下竟如此雷厲風行，說一不二。
麵對著苦苦求饒的妃子，都能狠下心來，說攆走就攆走，就連她都知道，淑妃可是陛下最寵愛的妃子之一。
眼見淑妃不肯走，小鄧子隻好示意兩個小太監強行把她拖出去。
“陛下！不要啊！陛下……臣妾可以將功贖罪，陛下，臣妾知道趙家的銀子私藏在什麼地方，臣妾願意和盤托出，求陛下法外開恩呐！”
身後傳來淑妃歇斯底裡的喊聲，葉淩立即抬眸。
恩？
“帶回來。”
他轉過身，再次看向淑妃，捏住了她的下巴。
“你若真能說出趙家私藏銀子的地方，朕就饒你一條活路，說！”
淑妃淚流滿麵，慌張道：“那、那臣妾的家人……”
她剛問出口，葉淩神色就變得猙獰起來，嚇得她連忙改口：“臣妾知道了，臣妾這就說！”
聽淑妃全部說完之後，葉淩笑了。
“小鄧子，把她帶到皇後那去吧，讓皇後給她安排個差事，福貴，派人去宣孟邵進宮。”
回到桌前，葉淩繼續寫字。
仿佛剛才的事沒有發生過一樣。
很快，一篇《蘭亭集序》再次寫成。
阮筠看著那力透紙背的字跡，欣賞之意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