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卓琪是皇帝的幼子,今年十六歲,性格歡脫開朗,很得皇帝的喜歡。
而白宴黎是皇帝的第七個兒子,是從小就被皇帝送到江南去的七皇子。
當年他母親不知獲了什麼滔天大罪,一夜時間人就在皇宮裡消失了。皇帝也忽然對他厭惡至極,卻又舍不得殺他,就把他送往了江南,遠離了他的視野。
他被送到白家撫養,成了白家二公子白宴黎。
即便這兩年白宴黎回到了京城,他和皇帝也並未見麵。
安了心,周卓琪湊上來低聲說:“哥,最近朝中不安穩,你是不是可以找個機會和父皇見一麵。”
動蕩之中才有機會。
更何況太子要被廢了,那便是一鯨落萬物生,任何皇子都有機會。他周卓琪一心玩樂無心朝政,但不意味著他看不出誰適合。
他這個一直被養在外的哥哥。
絕對是不二人選。
聽了周卓琪的話,白宴黎淺淺一笑。
“魏王。”
周卓琪渾身一挺,以為自己說到了白宴黎的心坎兒上,以為自己找到組織了。
不料卻聽他不鹹不淡的說:“談這個,是另外加錢的。”
周卓琪:……
白宴黎不願多說,那周卓琪便也不再問。他總猜不透他的想法。
魏王府中人來人往聲色犬馬。貴子貴女往來如織,熱鬨非凡。周卓琪指著下麵湖邊來往的人。
“哥你瞧,今兒是我舉辦的中秋會,下麵那些人都是我找來的,熱鬨吧?”
“這京城是不是比江南要喧嘩?”
京城自然比江南熱鬨。
白宴黎漫不經心的環視下麵,宴會設在清波湖邊,貴子貴女們人來人往十分熱鬨。
遠遠的,一道綠色的身影忽然映入了他的眼簾。少女明眸皓齒,皮膚雪白,坐在一眾貴女的正中央,低吟淺笑,冷白的肌膚在人群中仿佛在發光,彆人一時都暗淡了下來,仿佛隻能看到她一人一般。
白宴黎久居江南,家中又是研究白美的商賈,對皮膚容貌多有研究。
少女自然的雪白可是珍珠玉貝也塗抹不出來的啊。
這色澤正是他們追求多年而不得的最完美的膚色。
見白宴黎一直盯著一個方向看。
周卓琪身邊的侍從忙上前來介紹:“白公子,那是唐家嫡女唐宛如。”
周卓琪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那抹白確實太過炫目了,讓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七哥果然是眼光獨到,一眼就能看到最美的景色。”
唐宛如?
白宴黎若有所思。
前一日他在宮裡的探子來報。
太子要垮台了。永寧侯府是太子背後的第一幕府,這一遭是逃脫不掉的。
而最近京城傳的風風雨雨的自然就是永寧侯府世子向唐家嫡女求親的事。
那淺笑嫣然的少女。
可能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站在了懸崖邊上,等待她的可是萬劫不複的萬丈深淵。
思及此處,白宴黎深邃的眸光輕輕晃動。
“七哥?”周卓琪見白宴黎盯著唐宛如出神,不禁打趣,“七哥,可是景色太美,讓你流連不已?”
白宴黎的眸光蕩了蕩,他神色未動,輕聲說:“確實。”
“這景出奇的美,讓人有一種衝動。”他漫不經心的說。
“什麼衝動?”周卓琪好奇的睜大了眼睛。
白宴黎的瞳孔清光一晃,他說:“想把這美景關進籠中,隻供我一人日夜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