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宛如以前確實很少在這裡吃飯。她從不沾惹藺家的人情,即便於氏和張氏一直對她很好,但那時的她就是很寡淡。
在外,唐宛如也和藺影保持陌路。
久而久之,藺影自然對她沒什麼好脾氣。
但是唐宛如知道,上一世在她被流放後,她的舅舅在朝廷上多次上書要救她,導致將軍府危如累卵,藺影也無法和自己相愛的男人廝守,自此一生未嫁。八年期間,她憑借著自己的一點功夫,尾隨著流放隊伍,想方設法要救她。
就在周子越被皇帝召回的前一年,她因為腿部受傷感染,死在了沙漠裡。
張氏見藺影在這裡故意找茬,有些惱火的說:“你中午不想吃就彆吃,回你屋子裡去。宛如你彆理她!”
唐宛如抿著唇瞧向藺影,笑道:“表姐多慮了,我今天肚子很餓,不僅要吃,還要吃三碗飯,更要坐在表姐的旁邊吃!”
藺影一愣。
這個丫頭又要耍什麼花招?
她白她一眼,直接說:“誰要和你一起吃,哼!”話落,轉身就走了。
一行人在花廳落坐。唐宛如被安排坐在於氏和舅母張氏的旁邊,藺影故意坐的遠遠的,堅決拒絕和她坐一起。
下人給幾人布著菜。
張氏有些話想對唐宛如說,思考再三,還是說了:“宛如,最近舅母聽京中傳言,說永寧侯府世子到唐府去向你求親,可有此事?”
“不瞞舅母,確有此事。”
張氏神色動了動,繼續說:“宛如,按理說這是你個人的事,舅母不應該多問,但身為你的舅母,確是真心想你好。”
“舅母,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唐宛如以前和姨娘關係好,張氏害怕管的太多適得其反。如今聽她這樣說。
張氏的心鬆了鬆:“宛如,你舅舅現在雖未在朝廷中心,但終究屬於上層,有些事情他看的要遠一些。”
“我聽他說他發現最近有親近聖上的官員在故意疏遠永寧侯府,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個中緣由不好揣測,但建築不是一天坍塌,磚瓦若是開始鬆動,便要開始留心了。”
這話張氏上一世也同她說過,不過她那時候已經答應了周子越的求親,滿心全是要嫁人的欣喜,隻覺得張氏管的太寬,她畢竟是姓唐而不是姓藺啊。
“我知道了。”唐宛如給了張氏一個安心的眼神,“我知道該怎麼做,舅母放心。”
看著唐宛如鎮定的眼神。
仿佛對一切都了如指掌。
她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小丫頭變了,變得親近、清醒、睿智。
正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
“祖母!”
眾人回頭一看,見來人清秀俊朗,正是唐宛如的表哥藺俊辰。
見唐宛如坐在人群中間,藺俊辰的眼光“呼!”的亮了起來:“宛如表妹,你也在這裡?”
而唐宛如的目光卻沒在他的身上,而是落在了站在他身邊,身材挺拔的男人身上。
男人眉目極深,五官傲挺,俊朗無雙。
正是那一日在魏王府救她免於落湖的男人。
發現了唐宛如的目光,藺俊辰趕忙介紹:“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白家二公子白宴黎,這位是唐宛如,是我的表妹。”
白宴黎?
他,就是白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