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李波詫異。
周帝看向白宴黎,唇中輕輕的歎了口氣:“黎兒平身,既然你無心入宮,那朕便依你之意,不做勉強。”
“謝皇上。”白宴黎恭謹的站了起來。
這?
李波覺得十分可惜,現在朝堂上暗潮洶湧,皇上身邊正是少人的時機。
這七皇子聰穎睿智,若是不入宮,實在可惜啊。
周帝卻定定的看著白宴黎,眼中的欣賞更甚。
能在這種情況下做出如此出人預料的選擇。
果然是他的兒子!
罷了。
此事不能操之過急。
依他。
“黎兒。”周帝說著便從袖子裡取出了一塊玉牌,遞給李波,“這個給你。”
李波忙恭敬的接了,轉遞給白宴黎。
白宴黎把那玉牌接過來,看到正麵寫著一個七字,背後寫著一個黎字。
白宴黎的眸光一閃。
便知這是皇子才獨有的身份牌。
“宴黎。”周帝說,“你雖不願入宮陪伴在朕的左右,但朕希望你有空經常到宮裡看望朕。有了這枚玉牌,你可隨意出入皇宮,無人敢攔。”
“七皇子。”李波說,“皇上與您許久未見,你可要記得常到宮裡給皇上講講民間的趣聞。”
白宴黎攥緊那玉牌,對周帝躬身:“是,宴黎遵旨!”
*
重玉樓外。
白宴黎一出來就覺得心臟絞痛,他輕躬著身,用一隻手死死的按住自己的心臟處,另一隻手扶上了牆壁。
“七哥,你怎麼了?”等在外麵的周卓琪忙上前來要扶他。
白宴黎示意他不必過來,自己閉上眼睛壓製著心臟的不適。
原主的複仇之心太強烈了。
所以每到這種時候,他就會承襲原主的感受,會有自己控製不住的感覺。
那日在天香樓無法控製的掐唐悅兒也是如此。
白宴黎深呼吸一口氣,閉上眼原主的記憶侵襲而來。
白家寬敞的大廳裡。
白家長子白鬆容坐在椅子上,他的妻子葉青荷正手執團扇一下一下的給他扇風。
陽光灑在客廳裡,為桌椅也塗上了一層淺淺的金色。
白鬆容目光柔和的看著這一切。他轉頭問坐在身邊的白宴黎:“宴黎,我聽說最近宮中不太平。”
“嗯?”白宴黎的目光看向白鬆容,眼神清亮的仿佛是一汪湖水。
“我的意思是。”白鬆容說,“不太平的時候卻也是機會最多的時候,你不考慮回去試一試?”
“大哥,你讓我試什麼?”白宴黎笑著問。
“現如今那些皇子都在爭皇位。”白鬆容問,“你也是皇子,不爭不覺得可惜嗎?”
白宴黎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大哥。”白宴黎說,“如今我有我愛的妻子,有愛我的家人,生活富足,何苦再去爭討不屬於我的東西?人生嘛,知足就是了。”
白鬆容見他看的竟比他還通透,一時十分欽佩。他沒再說什麼,仰頭和自己的妻子相視一笑。
是啊,人生嘛,知足常樂。
白宴黎坐在那裡,隻感覺歲月靜好。
畫麵一轉。
夜幕降臨。
一隻血紅的、鮮血淋漓的手從房間裡向外推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