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井向前跨了兩步,看著眾人道:“監察司今天收到舉報,說新科狀元許之青在科舉考試過程中作弊,所以今日前來抓他回去審問。你們這些書生也聽著,作弊是大罪,是要掉腦袋的,你們在要是在科舉中有類似行為,最好提前自首,監察司還能留你們的性命。”
“要是像他一樣被查出來,可就命不久矣。”
眾書生一聽,立刻低下了頭,一個個噤若寒蟬,一句話也不敢再說。
“帶走。”那王井直接吩咐道。
“等等!”一直被壓著的許之青昂了昂身子道,“我是皇上欽點的新科狀元,如今你說我作弊就作弊?我向來光明磊落,我到底是做了什麼弊?”
是啊。
眾書生也覺得奇怪,那科考審查如此嚴格,他是怎麼作弊的?他還是狀元,這要是不說出來就把人帶走,恐怕不能服眾。
那王井既然來了,那就不介意和他說道說道,他抬眼和二樓坐著的周子越對視了一眼。
之後道:“既然你好奇,那我就告訴你。”他環視著樓內眾人,大聲道,“許之青,在科舉考試中違規塗抹了讓人暈眩的異香,這種異香香味奇特,能夠使考生頭腦迷惑,狀態不佳!”
“許之青,也正是利用了這一點,用香氣迷惑了其他考生,讓他們無法正常發揮,這樣自己就能在考試中脫穎而出,成為狀元!”王井一字一頓的說。
香味?!
眾考生內心一驚,立刻下意識的把自己的手腕也縮到了袖子裡,他說的難道是在科考之前風靡全京城的香膏?
那香膏可不僅許之青一個人塗抹了。
因為那香膏讓人精神清明,許多考生都在科考的時候抹在了手腕上。
如今竟是那香膏有問題?
他們怎麼用的時候也沒發現那東西能讓人頭腦迷惑啊?
但此時也沒人敢說話,大家都一片沉默,心想,這事真是雷砸到誰頭上就是誰了。
這個許狀元可真是倒黴。
台下一片靜默,倒是坐在二樓的白宴黎用手輕輕的撣了撣袖擺,唇角不禁蕩起一抹冷笑。
這哪裡是抓作弊?
這分明是衝著他來了。
果不其然,這時,一個剛才被派到樓上去搜查了許之青房間的兵衛跑了下來,手裡捧著一個香膏遞給了王井。
“左史,這香膏是從許之青的房間裡搜出來的。”
眾人一瞧,果然就是前段日子風靡京城的那一款。
白家的香膏。
“嗯。”王井接過香膏捧在手裡說,“你們看到了,現在物證齊全,許之青提前謀劃,塗抹了這一款香膏在身上,利用香膏的味道乾擾迷惑了其他考生,最終使自己得到狀元。但不管他的手段多隱蔽,都逃不過監察司的眼睛,現在我就要把他帶回去嚴刑拷問。”
“還有。”那王井的目光在眾人的臉上掃過,又輕描淡寫的拂了白宴黎一眼說,“以後這種江南來的香膏粉脂最好不要再用,免得惹了官司而不自知。”
江南來的?
今日在場的幾乎都是京城的貴族,這話一聽就懂了,這說的不就是白家的嗎?
看樣子這白家不知是招惹了誰。
今後還是暫不要買白家的東西了。
在場眾人心中如此想著。
眼見那許之青要被拉下去了,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從二樓傳出來:“等等!”
眾人立刻往聲音的來源處看去。
出聲的不是彆人,正是白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