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個矮胖的媒婆就走了進來,她確實是侯府派來的。
她穿著一身紅色的寬衣褲,頭上彆著一朵大紅花,一顛一顫的甩著帕子,邊走邊喊:“哎呀,唐大人大喜啊。”說著就來到了近前。
兩個媒婆對視一眼。宋媒婆撇了撇嘴,這不是張媒婆嗎?這婆子可是個八麵玲瓏的,不僅當媒婆,閒了還兼職給人做白事哭喪。
“同喜同喜。”唐江眉開眼笑的走出來。
“你家女兒有福啊,能嫁到永寧侯府那樣的大富大貴之家,你唐家福源不淺啊。”張媒婆說著就坐了下來。她身子重,坐車顛簸累了,剛坐下來端起不知是誰的杯子就“咕嘟”喝了一口茶水。
行為雖然有些不講究,卻總歸是來送喜事,唐江也就沒介意。
唐悅兒見她來了,心裡有了一些底氣。
果然張媒婆說:“我今天是來給唐家送喜的。”說著她就在衣服裡掏出了一個折疊的小冊子,遞給唐江,“這是侯府夫人托我拿來的,請唐大人過目。”
唐江本是眉開眼笑的臉在見到那薄冊子的時候僵住了。
那冊子封皮倒是紅豔豔的喜慶,卻怎麼看著好像隻有一個折頁?
這也太奇怪了?
唐江詫異的問:“敢問這是什麼?”
“什麼?”張媒婆對唐江的這個話也很奇怪,她挑了挑兩條粗粗的眉毛,反問,“你說是什麼?侯府的禮單啊?”
果然是禮單嗎?
唐江心中打鼓,這彩禮單看著也太薄了吧,和白家送來的簡直是天壤之彆。但他也不敢多想,也許單子少但裡麵的東西卻是價值連城的呢。
如此想著,唐江就接過了冊子。
唐悅兒也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周子越拿來了什麼不會遜色於任何人的禮單。所以不斷的湊上前去。
唐宛如則麵色淡然。
上一世那杜氏就以她在魏王落水與外男接觸為理由,一箱彩禮都沒有拿給唐家。
這唐悅兒如今名聲都臭成這副樣子,就杜氏那副尖酸刻薄的樣子,怎麼可能會拿好東西來?
這時,那禮單被打開了。唐江愕然的盯著單子上短短的一行字:接親日,九月初八。
除了這一行再沒有其他的。
“這?”唐江忙把帖子前後翻了翻,真的再沒有一個多餘的字了。
唐悅兒的心往下一沉,侯府這是什麼意思?她的彩禮呢?
唐江以為自己看錯了,好脾氣的問那張媒婆:“敢問這不是禮單嗎?禮呢?”
“那上麵寫著的不就是禮嗎?”正翹著二郎腿的張媒婆眼睛一瞪,一副很莫名其妙的表情。
宋媒婆也踮著腳偷偷往上麵瞄了一眼。接著憋住了笑意。想從杜氏那個老婆子手裡拿禮,道行還太淺。
“這隻有一個日子啊。”唐江攤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