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侯府。
周子越回到永寧侯府的時候天色已經很遲了。但侯府卻不安生。
侯府的前廳裡傳出了她母親杜氏尖銳的聲音。
“你這個小賤人,不要以為你懷孕了就可以在府上作威作福!”
“我告訴你,我們侯府不看那個,彆說你現在隻是懷孕,你就是生了孩子,你也得對我言聽計從!”
“侯府現在全府上下都在驅邪禁欲,你居然要拉著世子在房中交合,誰教給你的規矩?你在閨中的那一套妖媚之術居然帶到侯府來了?你想乾什麼?你想勾搭的世子倒反天罡嗎?”
“彆的沒學會,勾搭男人的那一套倒是學的惟妙惟肖,怪不得是低賤人家的女子,沒規矩的下三流學了個精透?還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來這一套,我告訴你想都不要想!我現在是休不了你,但站著不能讓你出去,我有無數個辦法讓你躺著滾出去!”
杜氏那刻薄的聲音傳的滿院子都是。
府中的丫鬟隻得規矩的站著,被鎮的一言不發。她們默默的往裡麵看去,隻覺得世子夫人可真慘。
此時唐悅兒正趴在地上。
被罵的毫無還口之力。
她的臉上不似上一次那般哭泣,而是滿滿的麻木冷漠。被杜氏劈頭蓋臉的指責都引不起她的任何情緒。
周子越一進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他覺得頭都大了。
外麵一大攤子無法解決的事,回了家又有一堆破事在等著他。
今天老侯爺不在,杜氏可算是罵了爽。
她的背後站著那日看到唐悅兒拉著他要交和的那個丫鬟。
那丫鬟貼站在杜氏的背後,暗自得意的看著這一切。
定然是她告了密。杜氏才會如此生氣。
也是,杜氏在永寧侯府向來是最高權威,說一不二的人,唐悅兒忤逆了她的權威,她肯定是生氣的。
但周子越也是真的煩了。
“娘,你在乾什麼?”他一進門就疲憊的問。
“子越,你回來了。”杜氏說,“你瞧瞧你,娶的這是什麼狐媚子玩意兒,腦子裡就是那點下三流的東西,仗著自己肚子裡有孩子,在侯府作威作福。”
“我說的話都敢不聽?”杜氏說,“她懷著孕都不安分,竟想著床上那點事兒,簡直是不要臉!”
杜氏的嘴是很厲害的,罵起人來可是六親不認。
周子越看了一眼唐悅兒,跟杜氏說:“娘,你彆說了,那天我們不是也沒做什麼嗎?”
“沒做什麼?”杜氏咬住這句話,眉毛都要飛了起來,“那你們還想做什麼?難道你還真的想和這個賤人做什麼嗎?”她惡狠狠的指著唐悅兒。
唐悅兒趴在地上一言不發。
“娘。”周子越說,“你不要這樣,她畢竟是我的世子夫人,是我的娘子啊。”
“世子夫人?”杜氏冷笑道,“她不過就是那日你爹為了給太子招人無奈答應下來的親事而已。她是倒貼上來的小賤人。”
聽到這裡,唐悅兒再也忍不住了,她豁然捂住臉哭了起來。
她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被這樣羞辱過。
見唐悅兒哭了,周子越也於心不忍,他終於按下杜氏不客氣指著唐悅兒的手,護在了她的麵前正色說:“娘,不是那樣的。”
杜氏皺著眉:“那是什麼?你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