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魔女恨到能殺妻殺子,你說他和魔女之間關係緩和了?”這是芬頓這百年以來聽過的最好笑的一件事。
卡爾森聳了聳肩膀:“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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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西當天晚上在帳篷裡熟睡的時候,總感覺有人在戳她的腦袋。直到被煩擾得不得不睜開眼睛,黛西已經煩躁到要當場用個大魔法把帳篷變成冰棍了。她憤怒地瞪過去,卻對上了一雙正在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她的銀色眼睛。
黛西:“……”
她迅速收斂了自己的怒意,變臉比翻書還快。
“真凶啊你。裝作不生氣也沒有用,你頭上又在冒冰花了。”清在她旁邊坐著,這種隻睡得下一個人的帳篷又矮又小,清隻能低著頭,相當不舒服地弓著背。
黛西驚慌地捂住了自己的腦門,這才忽然想起來,她從三年前開始就很少冒冰花了,一年前就已經能夠控製住自己的魔力,和失控這種事情絕緣了。所以,她這是被戲|弄了?
她幻想過很多次再次見麵的情景,也想過應該說什麼。
但眼下的狀況就是她心裡憋著一口氣,在自己和自己較勁,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有些東西啊,也許是想念,也許是其他的,在胸口處積攢了太多太多,已經包裹住了那顆跳躍著的心臟,讓所有的心情都不再能輕易說出口。
黛西把自己蒙進杯子裡,過了一會兒又探出頭。
她氣呼呼地開口了:“我的茶葉蛋是您偷走的嗎?”
“你怎麼不問早餐是不是我做的?”清伸出手撫上了黛西的額頭,把剛要抬頭的黛西一下子摁回枕頭上。“記打不記吃,見麵就挑錯,時隔五年怎麼養成了這麼糟的脾氣?”
這不就是承認了嗎。
黛西被他摁的脖子一酸,乾脆抱著被子翻過身去了。
“所以呢,時隔五年不見麵,還要偷偷摸摸吃我的茶葉蛋。今天忽然出現在我麵前,您到底想做什麼?”
“……”清梗了梗。
他發現,五年也許還真是很長一段時間,能讓人性格變化的。黛西現在口不應心,說話時帶著滿滿的傲嬌氣息,而且這種性格往往愈演愈烈。
清一隻手撐著臉,說出的話不好聽,卻是嫌棄中帶著關切的:“因為你太笨了,我看不下去了。”
“哈?”莫名其妙被嘲諷的黛西愣了愣。
也許她脾氣是真的變大了,以前被這人諷刺、嫌棄甚至還丟出過教室許多次,黛西那時候都還沒覺得有什麼。但時隔多年再見,說不上幾句話她就會很暴躁,非常想罵人。
“你見過有哪本曆史書記載著,說惡魔身上有花之印記?反倒是後來惡魔血統稀薄了,才有了魔女和印記這一說。”清低笑著,拍了拍黛西的手臂,似乎是在哄背對著他的小姑娘。“可惜不能脫下衣服來給你看,我身體上可沒有什麼奇奇怪怪的花。”
黛西抖了抖,耳朵尖都泛著紅色。
她越發懷疑這是在夢裡了,不然清怎麼會說出暗示意義這麼強的話,簡直就是在耍|流|氓。不止如此,從剛剛開始,他的話語和行為就都很反常。
話題太勁爆,過了好一會兒,黛西的腦子才能正常轉彎。
這下她倒是記起來了,清和澈,這兩人都是有一半的惡魔血統來著。清身上有沒有痕跡她不知道,但是在他的姐姐澈的身體上,是什麼都沒有的。她沒有看過澈的軀體,但也許是因為在奎爾密林時的那段一點也不友好、暗藏心機的交集,她莫名其妙地就會知道關於那位女天神的事情。
“所以說!”黛西利落地翻回身坐起來,“砰”地一下撞上了清的腦袋,一下子又躺了回去。
她痛苦地捂著額頭,這才能夠確定,這真的不是在夢裡。
“你這幾年是不是練過頭碎板磚?”清揉著腦袋,這猝不及防的一下撞得他有些暈眩。
“練了啊。”黛西慘兮兮地說道,“為了吃飯,除了燒殺掠搶之外什麼沒做過?”
清:“……”
他耗費那麼多財力物力才養出來的小魔女啊,怎麼就淪落到賣藝了呢?
“惡魔之血如果足夠多的話,是沒有印記的?”
清點了下頭,補充道:“不過要天生就足夠多才行,還沒有哪個魔女開花開著開著,花就消失不見的。”
該說的話說完,小帳篷裡又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黛西到底是真的長大了,不再沒話找話說了。以前一直是她在找話題,她不吭聲的話,兩人之間的氛圍就會很冷。清不是個會在日常的聊天中主動挑起話題的人,大概是因為一直身在高處,總是被人討好著,久而久之就容易養出來這樣的冷淡性格。
清首先開口了,不過話語一出,他就開始從內心抱怨起遺傳給他這詭異情商的老父親了。
他說:“要錢嗎?”
作者有話要說: 黛西內心:要的要的。
表麵:“嗬。”
明天繼續雙更,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