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他甚至不敢想裡麵的那人是誰。
鬱九如看著遠方綿延不儘的積雪,覺得心中的情緒稍稍平複了一點。
事實上,隻聽一個人的聲音,和真實地接觸一個人,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尤其是,這還是數次違逆自己,讓他耿耿於懷的那人。
他本以為,經過這些時間的接觸,對她善變狡詐的本性了解深入後,他看她自然也不會再帶有之前的那種偏見。
可事實上,他發現自己的心態並沒有想象中平和,甚至可以說是十分複雜矛盾。
婚約是父母定下的,在他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告訴他,今後他會有一個道侶。
那時候,他十分不解,“衛瑾都沒有?為什麼我要有?”
“告訴你很多遍。”女人看她的眼神冷漠至極,“你和他不一樣,少和他接觸,否則你會害了他。”
“那我今後和誰一起練劍?”
“初茵,你的未婚妻。過段時間我會把她接過來,到時候,你們可以一起修煉。”
“她的修為怎麼樣?”
女人有些不耐煩,“比你強。她父親為了幫我們而死,所以你要好好的對她,明白嗎?”
在沒有見到初茵之前,他的心裡已經有了一個雛形。
看過了父母的婚約,他自覺已經放低了期望。父親和母親就是如此,也許不相愛,但勉強稱得上相敬如賓。
被壓抑的往事再次湧上心頭,他不耐煩地閉上眼。
算了,對於她,自己仁至義儘。
能將她移出自己的身體,也是了結一樁煩心事。源蠱的存在極為特殊,如果讓她寄生到彆人身上,後果不堪設想。
突然,殿內傳來一個女子的驚叫,“鬱九如!我的手化了!”
昆延猛然轉過頭,在他還沒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時,身邊閃過一道黑影,門又被緊緊合上。
初茵看著自己的手一點點化成粉末,簡直是恐怖場景。
那些白色的粉末一點點落下,落到她的裙擺上,地板上,與此同時,她的手臂也在慢慢瓦解。
“鎮靜!”鬱九如兩指點上她的額頭。
一陣清冽又強大的氣息滅頂而來,將她的躁動硬生生壓平。初茵隻覺得腦海像是被一股氣息滌蕩了一遍,呼吸也漸漸平穩下來。
眉心的印記殷紅如血,她睜開眼,眸中還帶著些茫然。
鬱九如好整以暇地收回手,垂目盯著她,片刻後起身道:“你在這好好修煉,不要離開這間房間。”
他正要轉身離開,卻被抓住了衣擺,低頭,撞上一對晶亮的眸子。
初茵仰著頭,急切道,“不行!我師妹等不了,你把她帶過來,先讓我幫她治療。”
鬱九如盯著她的臉,沉默片刻。
初茵看出了他的猶豫,心中冒出一絲不妙的感覺,“你不會想言而無信吧!”
“你現在能做的隻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