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羞澀一笑。
她突然拍拍自己的腦袋,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
“對了,這次比試我雖然贏了你,可憑借你今日的畫作,翰林詩社也是能進的,你不要被旁人影響了,這翰林詩社中許多有名的女詩人,我詩詞稍弱些,當日拜師不過是憑著畫與琴藝,其實算不得出眾,郭先生是個好師父,你一定會大有裨益的。”
“我知道,不用你說我也會厚著臉皮多來這裡幾次,隻是有一點我不明白你為何,下個月才來?莫不是這個月就要嫁出去了?”
蕭泓丞調笑道。
“這次你倒是猜錯了,婚約之事尚未有著落,我家中如今也是一堆爛攤子等著我去收拾呢!需不需要我安排人手護送你回家啊?”沈清筠抬頭看了看天,發現此刻天色已經不早了,再加上翠花又是孤身一人,她難免會有些擔心對方的安全問題。
“這……倒也不必如此麻煩啦,哈哈哈哈,我自己一個人完全沒問題的哦,倒是你一個弱女子,身邊可有什麼可靠的隨行之人能護你周全嗎?”
蕭泓丞連忙擺了擺手他一個大男人,何須什麼人來保護,今日鬨的笑話已足夠多了。
沈清筠微微一笑著說道:“放心吧,我有丫鬟陪著呢,不會有事的。”
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蕭泓丞聽了,點了點頭,說道:
“那就好,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說完,他轉身離去,步伐顯得有些匆忙。
沈清筠靜靜地站在原地,目送著蕭泓丞漸行漸遠。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之外,她臉上的笑容才漸漸地收斂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沉的愁緒。
大街上空無一人,清冷的月光驅散了黑暗,重新灑落在她身上。
她靜靜地走著,仿佛與周圍的寂靜融為一體。隨後,她默默地轉身,朝著西邊的一個小巷子走去。
剛踏進巷口,就隱約聽到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走近一些後,可以清楚地聽到幾個大男人發出的支支吾吾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恐懼和哀求:“救命啊!不要打了,嗚嗚嗚嗚嗚……”
沈清筠心頭一緊,急忙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那個正要再次揮拳的女子的手。
“小桃,彆打了!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目光犀利,緊緊地盯著眼前這幾人。
小桃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氣喘籲籲地說道:
“小姐,這些人實在是太可惡了!你看他們穿成這樣偷偷摸摸地過來,肯定是心懷不軌!我今天親眼看著他們四個被趕出府邸,但沒想到他們竟然不死心,還敢回來算計您!我怎麼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呢?所以我一定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說罷,小桃似乎還想繼續動手。沈清筠連忙挽著她的手臂安撫道:
“好了,小桃,先冷靜下來。或許這裡麵有什麼誤會也說不定。讓我來問問他們吧。”
接著她幾個拳頭又落下去,在小桃心裡,沈清筠比任何事情都重要,隻要有人敢對沈清筠,她會衝上去拚命,這幾個登徒浪子差點就害了沈清筠。
沈清筠臉色一變,厲聲訓斥道:
“夠了,夠了把人打死我還要幫你出獄,多麻煩。”
說完這句話,薛瀟像是一條狗一樣趴在地上,努力地伸出手去抓沈清筠的裙擺,然而迎接他的卻是小桃的一頓毒打。
“你這個家夥簡直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我家小姐可是你能夠隨便觸碰的嗎?”小桃一邊罵著,一邊狠狠地用腳踩著薛瀟的脊背,每一腳都留下了一個大大的腳印。
薛瀟疼得哇哇直叫,但還是不停地求饒:“小人真的沒有啊,沒有啊!姑娘,沈三姑娘,求求您相信我,我從來都沒有這種想法啊!今晚我過來的時候並不知道您在這裡啊!”
眼看著小桃又要動手,沈清筠連忙再次握住了她的手,輕聲說道:“好了,先彆打了,問清楚再說。”
她看向另外三個,都給打暈了,臉上青青紫紫的。
“你可以告訴我,你們四個為什麼在這裡嗎?”
“我,我們是為了那五十兩金子來的,我,主要是我,我母親重病,已經病兩個月了,也借了許多錢,前幾天小紅找到我們,承諾給錢,沒想到,得了一頓打……”
氣息逐漸不穩起來。
“這樣啊……小桃你彆打了,把人打死就不好了。”
沈清筠明亮的眼眸微微轉動,流露出一絲狡黠與聰慧。她輕聲說道:“實在是令人惋惜,彆看我出身高貴,但生活也是相當拮據。這金子乃是我師父的一片心意,我實在無法割愛給你們。不過呢,我這裡還有兩對玉佩和兩對手環,就當作一份薄禮送給你們四位吧。”
說罷,她將玉佩和手環輕輕放置於地。緊接著,她目光轉向小桃,繼續吩咐道:“我記得你出門時身上還帶著些銀錢,拿出來給這幾位吧,好讓他們醫治傷勢。”
“啊?”小桃不禁瞪大雙眼,滿臉疑惑不解。她完全摸不透沈清筠此舉背後的用意,但還是順從地掏出銀錢遞給了那幾人。
二人走出巷子以後,小桃才發問:“小姐,你這般好心是為什麼?”
她的語氣之中帶著幾分憤憤不平,對自家小姐的做法有些不滿。
沈清筠嗤笑一聲,輕聲說道:“好心?也就一半吧,他說的應該是實話,給他們的東西,都是沈則寧的。”
小桃眨了眨眼睛,似乎明白了什麼,連忙問道:“您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
她嘴角微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她輕笑著說道:“這是自然,你家小姐我怎麼可能那般好心呢?我是不可能無條件幫人,更何況還是曾經害過我的人。”
小桃聽了這話,臉上立刻露出了興奮的神情,她的眼中閃爍著崇拜的光芒,連連點頭道:“嗯嗯!”
沈清筠看著小桃的樣子,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她伸出手摸了摸小桃的頭,溫柔地說道:“好啦,彆那麼激動,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小桃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後緊緊地跟在沈清筠的身邊,仿佛隻要有沈清筠在,她就什麼都不怕了。
*
三日之後,威寧伯府之中頻繁出現失竊事件,而且特彆是沈則寧院子裡的物品更是屢屢遭竊。
她原本打算尋個由頭將此事歸咎於沈清筠,但卻發現這個人猶如屁股黏在床板之上一般,既不來請安,也不在大堂用餐,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