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兒,我的寧兒——”
她努力嘶吼也換不來沈則寧的一丁點反應。
沈則寧並未昏迷,但身上的疼痛卻愈發強烈,她已經疲憊至極,連痛哭流涕都需要耗費巨大的精力。
齊夫人急忙喚來丫鬟,命她去請大夫。大夫進入府邸後,經過一番診斷,表示沈則寧患上了癔症,必須要靜心調養身體。
接下來的數日裡,沈則寧和前些日子“病得很重”的沈清筠一樣,緊閉房門,拒絕見任何人。
*
西院,筠軒內。
沈清筠手持畫筆,輕蘸墨汁,正全神貫注地描繪著一幅月下美人圖。
畫卷之上,一輪圓月高懸天際,月色如水灑向大地。而在一棵大樹之上,一個長身玉立的男子正舉杯暢飲,酒杯的倒影與水月相重合。
“可惜不曾看見他的臉。”
沈清筠輕聲呢喃道,略感遺憾。她思索片刻,又蘸取了一些墨汁,小心翼翼地在男子的側臉旁勾勒出一個麵具的輪廓。
“嗯,這樣看起來更神秘些。”她滿意地點點頭自語道。
正當她沉浸在自己的畫作之中時,小桃的聲音突然傳來:“姑娘好大膽,不怕被人抓著把柄嗎?”
沈清筠聞言,微微一怔,但很快便反應過來,反駁道:“把柄?我有什麼好怕的,許男人畫美女,難道就不許我畫了?”她的語氣極其堅定,毫無畏懼之意。
小桃不禁愣住了,這男人是氣度不凡,但她從未見過,自家小姐莫不是瞞著她偷偷認識什麼貴公子了。
隻見沈清筠再繼續說道:
“我隻是用畫筆記錄下我眼中的美,又有何不妥?若是有人因此指責,那隻能說明他們狹隘無趣罷了。”
說罷,她輕輕放下畫筆,凝視著自己的畫作,眼中閃過一絲驕傲和滿足。
小桃聽了之後,臉上也情不自禁地浮現出一抹微笑。
“好好好!您想畫多少便畫多少就是了。隻是啊姑娘……”小語氣忽然變得憂心忡忡起來,“大姑娘似乎病得挺嚴重呢,聽說是得了癔症。您是否要過去探望一下呢?就怕萬一她是裝出來的,故意想讓您放鬆警惕,然後再使出什麼陰險狡詐的手段,那咱們可真是防不勝防啊!”
小桃繼續說道:“而且,您想想看,如今這局勢變幻莫測,沈則寧若是情況不佳,肯定也會牽連到您身上的。正所謂‘唇亡齒寒’啊!所以說,目前這個節骨眼兒上,咱們還是儘量少惹些事端吧。對了,前幾天皇宮那邊還送來一份請帖,請您過府一敘呢。”
沈清筠一邊擺弄著手中的畫筆,一邊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嗯,你說得確實有些道理。不過,我覺得暫時還是不要去探望她比較妥當。這段時間咱們能不生事就彆生事了。另外,關於皇宮的邀約,我自然也是會如期赴約的。”
這時,小桃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眼睛一亮,開口問道:“小姐,您是不是打算讓小桃去詩社幫您打探一些消息呀?”言語之中帶著幾分期待與自信。
“果然聰明,現在雖然已經確定那人是東宮之人,但是沒得到準確的答案我一直心慌。”
“姑娘,我懂了,今天就出去,放心好了,我可是很厲害的。”
小桃撇嘴道
“我當然知道。”
*
臨近出發之前,沈清筠還是決定去看一眼沈則寧,她總覺得這事過於蹊蹺了,按照原文的劇情,原文中的嫡姐沒有具體的劇情,基本上是一筆帶過。
得癔症這樣的劇情發生在她自己身上倒還合理一些。
穿越至今,大事未曾改變,可是一些軌跡似乎已經偏離。
她穿過了幾條蜿蜒曲折的走廊,來到東院,一座雅致的庭院映入眼簾。院子裡種滿了各種奇花異草,散發出陣陣幽香。
寧致堂的屋簷高挑,鬥拱飛簷。
這居所與“沈清筠”可說天差地彆,一入內便有清新好聞的花香飄散出來。
她複雜的情緒也得到安撫。
這時迎麵走來沈則寧的丫鬟小紅。
“三姑娘,大姑娘還在睡。”
“日上三竿還在睡?似乎有些不妥當了。”
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