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你大可一試,我現在一身輕鬆,我是什麼也不怕的,你威寧伯府的貓膩會傳出去多少,就在你了。”
沈煜大聲說道:
“哈哈哈哈,你的東西自然不會少你的,我會命人將東西送到你的鋪子裡。”
他心裡的小算盤不斷,那些鋪子裡的人早已大換血,換上了他的人,這筆錢說什麼也不會落在她手上的,反倒他還多了一個替罪羊。
臉上一閃而過的得意,沈清筠並沒有忽略,她聯想到昨日偷聽到的內容,一下子明白了沈煜的如意算盤。
她起身上前說道:
“羅姐姐不必心急,這鋪子大哥說給,那一定給,羅家家大業大,妹子猶記得當年姐姐進門時的排場,那是闔府都及不上的。”
眼神不似出口的語氣那般輕鬆,羅萱也是聰明人,看出其中隱匿貓膩。
“就聽妹妹的,對了,妹妹住處既然被燒毀,巧的是,我有一處宅子一直空著,沈大爺還是先把這屋倒騰出來,免不得再落得一個苛待親妹的名聲。”
她的目光如同一道冷冽的閃電,瞬間掃視而過。
視線落在沈煜身上時,仿佛周圍的熱氣都凝固了一般,氣氛變得異常緊張起來。
沈煜為目光所擾,心口猛然一驚。
原本想要說的話怎麼也吐不出來了,喉嚨乾澀,嘴巴張了張,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額頭上甚至冒出了一層細汗。
“……這是自然。”
這多達半百之人的堂裡,竟然變成了這三人的。
老太太心中有強烈的不滿情緒正在滋生蔓延。
“出去像什麼話!筠丫頭你難道連自己的丫鬟都不管不顧了嗎?”
顯然,這個老登是想用馨竹和小桃來要挾她。
沈清筠絕不是那種甘願坐以待斃的人。隻見她迅速地小碎步跑上前去,緊緊抱住老太,嬌聲說道:
“哎呀呀,我就知道老祖宗您最體貼啦!您一定是知道我離不開那兩個丫頭的,所以就讓我把她們一起帶出去吧。哦,對了,老祖宗,您的傷勢怎麼樣了啊?都怪我當時隻想著自己的安危,竟然把她們倆給忘了。”
老太太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她怎麼也想不到沈清筠居然如此不按套路出牌。
“你不能出去,我威寧伯府的小姐,搬出去像什麼話,幾個哥兒尚有分家之理……”
“老祖宗又曲解筠兒了,我幾時分家?大哥哥燒了我的屋子還能容許我分家?今日是燒屋子,明日愛不是給我下刀子?老祖宗這心眼兒未免也太偏了,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我姨娘去得早,合該我沒人疼,還沒嫁出去就被這般對待,我若是寧姐姐,府裡斷不能如此待我……”
又細又淺的啜泣聲落在老太太耳裡尤為刺耳,她雙眉緊緊皺起,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正要嗬斥,沈則寧卻開口了:
“此事又關寧兒什麼事兒?老祖宗你且答應了筠兒罷,沈羅兩家是世交,打斷骨頭也砍不斷的交情,如今羅家落難,大哥哥與羅姐姐和離,一碼事歸一碼事,我們一定不能苛待了羅姐姐,筠兒一貫心細,讓她幫襯著羅姐姐也是好的,這嫁妝一定得還,至於彩禮便不討回了,我們威寧伯府倒不至於與破落戶——哦不,一時失言姐姐勿怪。”
沈則寧笑著與羅萱賠罪,而後上前攙扶著老太太,嘴裡還有話要說。
“老祖宗你說呢?”
“你說的也有道理,哈哈哈哈,就聽你的。”
老太太溫柔地拍打著沈澤寧的手,眼裡滿是慈愛。
沈清筠有些茫然,這沈則寧今日有些反常,為何要幫她。
就在這時,沈複終於到了現場。
“你們這是要乾什麼?”
他的語氣嚴厲且充滿威嚴,但令人意外的是,他的目光並沒有落在沈清筠身上,反而狠狠地瞪著一旁的沈煜。
“父、父親……我……今日出了一些事情……”
沈煜被嚇得不輕,結結巴巴地試圖解釋。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記響亮的耳光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