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醫院裡打來的，電話裡林蘭泣不成聲地喊林牡丹快去見長寧最後一麵。
‘啪’
林牡丹手裡的電話掉在了地上，她顧不得撿起來，拔腿衝向門外。
醫院，
長寧看著哭得眼睛紅腫的林蘭，虛弱地笑了笑：“都做媽媽的人了，哭什麼？小心寶寶笑你。”
“媽，嗝，媽。”
打著嗝，林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睛已經腫成了核桃。
“彆哭、”
長寧不知道說什麼隻能這樣乾巴巴地安慰，她也不知道情況為什麼變得那麼嚴重，明明昨天她還能抱著袁嘉嘉那個小寶寶玩鬨，今天早上就直接起不來了。
“係統，我還有多少時間？”
中元坐在半空中，彆人都看不見它：“老子怎麼知道？”
好吧，長寧無奈。
‘哐’門打開，林牡丹風塵仆仆地趕了過來。
一見到長寧麵色灰暗地躺在床上，鼻子裡已經插上了氧氣管，周圍一圈人圍著她，眼淚立馬就下來了。
“牡丹，你來了。”
長寧向她伸出手，其實她遠沒有眾人想象中的那麼難受，她此刻就像是脫離了**一樣，根本感覺不到疼痛，反而覺得鼻孔裡的氧氣管有些阻擋了她的視線。
“媽。”
張了張嘴，林牡丹輕輕喚道，上前握住她另一隻手，雙膝跪在冰冷的地上。
“對不起哦，媽媽不能陪你們到最後了。”
蒼白到透明的手撫上倆姐妹的臉頰，長寧突然覺得沒有了感覺的心臟一陣酸疼。眼角不由自主滑下一滴淚珠。
“你不要走。”
淚水淹沒視線，林牡丹聲音哽咽，瘦瘦的身軀一陣顫抖。她無法想象沒有了這個人她該怎麼辦。
“傻瓜，是人都會死的，我不過是先走了一步，這沒什麼。媽媽這輩子最值得驕傲的一件事就是生了你們兩個。”
長寧斷斷續續說道，隨後轉頭看向站在一邊的二路子：“二路子。”
“荷花嫂。”
二路子急忙上前，蹲在了林牡丹身邊。
長寧抓住他的手輕輕覆蓋在了林牡丹的手上：“以後牡丹就靠你了，她性子沉默，你要好好嗬護她，愛護她，知道麼？”
點點頭，青年眼睛通紅：“荷花嫂，你放心。我會永遠對她好的。”
“那我就放心了。”
長寧又看向抱著女兒的袁隹，袁隹立即走到林蘭身邊，不用長寧說就直點頭：
“媽你放心，我一定會對蘭蘭好的。”
長寧笑眯了眼：
“好。那你們先出去，讓我和蘭蘭她們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