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繼續嘟囔,“還是您想得周全,此事確實不宜說您刻意為之,但其實是臻宜想做。隻是臻宜身份尷尬,要躲著宮裡頭,又不能說出是臻宜叫您去做的,實在是為難叔父了。
要是能叫人看見,是彆人喊您這樣做就好了。這樣即便殿下他被搶了風頭,那也不能怪您無意的好心呀!”
睿王眼神一閃。
小郡主還在失落,沮喪得正不停自省。
他卻從這話裡得到一條新的路子。
睿王心中激動起來:“好侄女,你說得對。”
他的大計,如今已幾乎是箭在弦上,遲早要發動的。
現又得了魏家的信號,是時候該為自己再造勢一回。
尤其此番太子南下巡查水患,為的便是今後顯功。他若毫無作為,豈不是將眼前這棋勢任讓給皇帝那頭去?
“放心。”睿王誌得意滿,“你這願望,叔父必定會幫你實現。”
二人接下來又是好一番誌趣相投,曲意逢迎。
互裝相的偽叔侄倆,今日頗為交心,相談甚歡。彼此都對這場垂釣中上鉤的魚兒十分滿意。
臻宜要回驚鴻彆院,等到門前下車,卻見隻有她一人的車駕在此。
果然睿王最近並未住在驚鴻彆院。
進門前,抬眼望一眼“驚鴻彆院”四個字,臻宜晃晃腦袋,忽然想起為何此前她覺得些許不對勁。
早幾年在宮中有所耳聞,睿王母家是嶽陽氏族。封王時,先皇還特為小兒子在嶽陽安置一處彆院,以便他回江南思親。
據說,那彆院上還掛著先皇親自書寫的“廣嶽清風”。
怎如今成了“驚鴻彆院”?
先皇禦筆親題的牌匾,無人敢換。
那隻能說,此處不是先皇賜的那一座。
可京外王宅如此莊嚴華貴,睿王一人卻能在嶽陽擁有兩間?
臻宜忽然不大敢往深處思考。
隻心想著,或許因睿王乃先帝幼子,因此受過什麼她所不知的優待?
可若不是如此……
臻宜打了個寒顫。
她今日或許,將慫恿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出來。
臻宜沒敢叫婢女看見自己一刹那凝重神色,顧自將帷帽拉得嚴嚴實實,徑直回自己的院落。
她心跳有些加快。
原本對睿王彆院其它地方並無興趣,如今行走間卻忍不住偷偷在帷帽下偷瞄。
臻宜將回院子路上,兩側風景的影子都悄悄記下。
這回身邊兩個武婢沒有遮攔她,甚至若有似無替臻宜擋住身後其他侍從腳步。
臻宜倒未發現這情況。她自以為自己視線在帷帽輕紗下轉來轉去,十分隱蔽,卻不知兩個武婢在她後側將小動作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