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從小為了他聞炎熙,煉藥體取鮮血,十年供養得他性命存續下來的臻宜。
可他太粗心大意,竟把他的寶貝弄丟了。
聽聞炎鶴說宮裡有消息,臻宜的骨灰已被送回京城,聞炎熙簡直當即想趕回宮去。
但他是太子,巡查水患辦案等事還未了結,不能如此不識大體。
何況,明麵上是巡視天災情況,實際卻還要順道調查睿王是否當真生了野心。
他這個叔父太年輕,讓“僅有一子”的老皇帝心有顧慮。
若唯一的太子犯錯不得民心,或是意外出事身亡,睿王就會成為繼承帝位的第一人選。
莫說老皇帝與睿王並非一母所出,即便是同父同母的兄弟,恐怕也未必能接受這個結局。
正沉思著,外頭新的線報來了,聞炎熙拆開察看。
線報中隻講了一件事:睿王在嶽陽,偶遇受災民婦攔車求援,慈悲大起,後開倉賑糧救濟難民整整三日。
現如今,睿王的仁善已從嶽陽城傳了出來,將響徹天下。
聞炎熙將線報放上燭火燒去。
看來睿王一事,不必再糾纏細節了。
無論此事發生得有意還是無意,這位存在感與戲份都太多的長輩,隻能有一個結局。
*
魏硯山走了這幾日,臻宜耳旁清靜許多。
她卻悶悶不樂起來。
上回發呆時沒聯想那許多還好,一旦開始胡思亂想,心情就忍不住低落得緊。
她如今這樣,同以往的生活有什麼區彆?
一樣的被人看顧著,甚至如今待的這個院子還不如皇宮那麼大。
還得日日防著睿王又來找她,有彆的陰謀詭計要她配合施展。
臻宜想離開驚鴻彆院了。
青流青玉察覺臻宜的心煩,勸慰她:“郡主放心,過幾日主子會安排人來接我們的。”
魏硯山臨走前耳提麵命,要兩個武婢好生護著臻宜,明處貼身保護,哪怕臨時有狀況阻攔,也得想法從暗處跟上去護好。
經這幾日親見魏硯山對臻宜態度,以及這樣小心再三強調。兩人自然心知肚明,知道如今臻宜對魏硯山而言,恐怕不僅僅是偶然遇見的一位皇族小貴女而已。
此前她們以為這小郡主隻是一個過路人,留下她或許能有將來牽製太子的作用。
現如今,這小郡主的存在究竟能牽製誰,反倒有些說不清。
臻宜:“他同你們說過何時會來麼?”
“這倒並未講明。”青流青玉答不上來具體的時間。
魏家隱忍許久,已快到關鍵階段。主子或許有麻煩事要去辦,誰也說不好要多久才會來。
“這樣。”臻宜呆呆應一聲,又不說話了。
以為臻宜心情不好,青流青玉不願再打擾她,乾脆退步去門外守著。
臻宜卻在凝思她下一步究竟應該怎麼辦。
是繼續在這裡,等魏硯山來接她出去?
還是趁機從睿王處找機會,借機離開?
好像都不大行。這兩人一個比一個藏得深沉,她能選擇相信誰呢?
臻宜苦惱不已。
她要是有些武功錢財在身上也就好了,偏偏這兩樣她都沒有。不僅如此,外頭究竟是個什麼世道,臻宜也是不懂的。
想離開,卻清楚自己恐怕沒有辦法獨自護得了自己。
要是青流青玉肯和她一起走就好了。臻宜心想,她可以偷睿王給的珠寶首飾,拿出去換錢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