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情大變般以鐵爪掏出臻宜心臟的人,並不是相識十年有餘的太子殿下。
是眼前這位瞳色淺淡,氣質邪譎,與太子宛如雙生之人。
“是我。”聞炎鶴笑吟吟地在臻宜對麵坐下,“我們又見麵了,臻臻小郡主。”
“你好像已經猜到我是誰了。”聞炎鶴把玩著手中的指虎,“是否需要在下重新自我介紹一下?”
“你……”臻宜又驚又怒,一時不敢說話。
臻宜一開始以為眼前人相貌是影衛的易容。
可即便易容,距離如此之近也不可能毫無破綻,更不要說臻宜對聞炎熙的相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這人除了瞳色,其餘部位當真與聞炎熙毫無二致。
本朝對雙生皇子的忌憚傳言,臻宜也有所耳聞。若眼前人不是刻意易容成聞炎熙的模樣,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
這恐怕會是,比睿王圖謀大寶更轟動天下的一件事。
聞炎鶴將指虎往桌子中央一丟,笑道:“彆害怕,這回沒帶鐵爪在身上。”
說完,還舉起右手給臻宜看個清楚。
臻宜眼中滿是警惕,但僵坐在椅子上不敢動彈。這人出手狠辣,那夜裡臻宜連害怕也來不及,就在傾盆大雨中渾身冰涼,焉知這人不會因為她說錯一句話,又舊事重演。
見臻宜緊張得臉色慘白,聞炎鶴有些沒趣:“被追殺的時候膽子不是大得很,還能自己站起來,這會兒連張嘴都不會了?”
臻宜艱難地嘗試開口,唇瓣張了張又閉上,一個音節也沒發出來。
還是一個字都吐不出,倒是把聞炎鶴逗樂了。
“撿你回來果然沒錯。”聞炎鶴大笑起來,“確實可愛得緊,難怪聞炎熙對你念念不忘。”
這人居然敢直呼太子大名。
臻宜要絕望了,她在宮中從未聽過有這號人物,現在看來,他不但極有可能是一位皇子,還似乎身份不凡。
聞炎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個孿生兄弟?
臻宜滿心疑惑。
“我今日差人跟去查了一下,那群侍從是睿王的人。你身邊那兩個會武功的婢女,好像是魏家的人,此前跟在魏硯山身邊做事的。”見臻宜還不作聲,聞炎鶴拋了話頭,“小郡主,看來離開太子後,你也挺招蜂引蝶的嘛。”
“還真是一如既往。”
最後一句,聞炎鶴壓低了聲。
但臻宜聽清前頭的話,忍不住眼裡就含了怨怒。她怎麼就“招蜂引蝶”了?
見小獵物眼神靈動了些,聞炎鶴這才舒服,“瞪我乾什麼,我可沒說錯。雖說這兩個都是出了名的風流種子,但怎就都飛你這個小郡主身邊來了?聞炎熙可是現在都不知道你活著。”
這意思就是,臻宜必定有什麼手段,勾了兩個皇親重臣為她遣人照顧不說,還能讓他們都隱瞞著臻宜未死的消息。
臻宜但凡力氣大點兒,這會都想把茶幾掀聞炎鶴臉上,可她隻敢想想,不敢付諸行動。因摸不清這人到底想乾嘛,便還是如從前那樣裝做膽小怕事模樣,問:“我什麼也沒做過,你為什麼要殺我?”
聞炎鶴攤了攤手:“想徹底解聞炎熙蠱毒,就得用你的心頭血作引、心頭肉入藥,老頭子下了命令要一勞永逸,我就領命去做唄。”
大言不慚,